“丁文龙越来越无法无天,县衙也都是一群窝囊废,再这么乱下去,生意还怎么做!”
“吴兄,何事惹您生这么大气?”
“原来是钱掌柜,唉,丁文龙这个匹夫,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县城东头,吴记米行。
吴掌柜抬头看到悬壶堂钱掌柜来了,笑脸迎人地将他引入后堂。
“不瞒吴兄,在下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钱掌柜低声说起,曹忠刚刚找到他。
怀疑吴家灭门案,乃是丁文龙自编自导一场阴谋。
一来借刀杀人,杀曹德泄愤。
二来吞了吴天德的产业。
第三点……
恐怕还惦记上了曹德的制冰之术。
“吴兄,你我相识多年,你又是吴员外的亲戚,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以我对曹德的印象而言,这件事情或许真的与他无关,你看呢?”
钱掌柜委婉说起想要给曹德担保的意思。
当然了,他一个人自是不敢和丁文龙作对。
吴掌柜是吴天德堂哥,纵然隔了几层,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
不是曹德。
嫌疑最大的只剩下丁文龙。
吴掌柜低头饮茶。
他骂丁文龙无耻,其实也是担心丁文龙鸠占鹊巢。
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吞掉吴天德的庄园,田产,店铺。
“我这堂弟平日里行事也是过于张扬,有此一劫虽然不幸,唉。”
吴掌柜叹了口气。
钱掌柜不难听出对方意思,笑道:“吴兄所言甚是,咱们都是规矩的生意人,吴天德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把十里八乡的泥腿子往死里得罪,招来了祸事也是应该。”
“怕只怕,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要是吃惯了嘴,今天灭的是吴员外一家,明日,恐怕就要轮到咱们了。”
吴掌柜心头一抖。
堂弟吴天德家中财物被劫掠一空,名下依旧留有几百亩好田,还有三家铺面,一整栋大宅院。
这些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有一万两。
如今成了无主之物,里应由儿女继承。
偏偏。
吴天德的两个女儿早已经出嫁,三个儿子尚未成年。
正妻去世多年。
几个小妾又都是没见识的妇道人家。
铁杆走狗损失殆尽。
这么一来,势必要有长辈,族亲帮衬管理。
可是丁文龙越俎代庖。
吴家众人还真不敢和他争。
“吴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钱掌柜趁机拱火。
不论是辈分,年岁,还是钱财,吴掌柜都有资格代为照顾吴天德一家老小。
顺带料理他留下的产业。
曹德借刀杀人?
别开玩笑了。
钱掌柜第一个不相信。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自家,保住曹德,咱们联手帮了曹德这厮,暗中资助他一些钱粮,挑动他和丁文龙斗个你死我活,如此一来,丁文龙多少也能收敛一些。”
“嗯,有道理。”
吴掌柜深以为然。
吴天德已经死了,凶手是谁是次要的。
谁能得到他留下的家业,这才是主要问题。
几乎同时,县衙后堂。
高师爷将一把缠绕红线的飞刀送到汪有道面前。
“红娘子!”
汪有道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