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载打了转向灯,随着单行道的弧度缓缓转弯,同时判断着:“倒也不能说节目有问题,我记得这节目,就是有一个男主持晓东,和一个女主持青雪。
但是他们向来都是各自单独讲,而且深夜故事和济南鬼话,是一个节目两个不同的时期,这分明是跳到了特定的某一期节目…”
张安载更确定这广播有问题了:“难道说这期节目和这次副本探索有关系吗?”
他一边看着窗外的黑暗不断向车后方飘去,一边听着电台中的故事。
“这事儿,发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具体几年级记不清了,反正那年,济南产的木兰摩托车刚上市。那一年,纬十二路也正在整修……
我姥姥家住在纬12路西的中大槐树边,离西市场挺近的……”
主持口齿清晰,念叨起了颇为久远的故事。也许因为是回忆的口吻,具体的细节讲得有些琐碎。
比如故事发生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区居民楼,但那个时候还都是带着迷宫一样的小巷子的平房。
比如主角和另外一个儿时玩伴,总是相约去各自的奶奶和姥姥家玩儿,列举了走的那几条街道和各种路线。
直到故事的正题:
“寒假里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我们俩照旧一块出发……”
主角和儿时的玩伴换了一条路,穿过省立医院西边的一条南北路,直接到了经四路上。
然而还没到正在整修的纬十二路上时,就听见响动,看见攒动的人群,两人发现,那边出车祸了。
两个小孩,挤到人群前方去看:
“只见,一辆拉土的八吨大黄河停在那,司机吓得脸色煞白,车轮子,正好撵着一个女人的头,车的挡风玻璃上,前脸上,全都是血。
那个女人穿着条黑裙子,就这么扭着身子趴在地上,身子前方5米处,倒着台变了形的红色小木兰,还漏着油呢……”
后面是长段的血腥描写,两个主人公年纪尚小,因为这个冲击力极强的画面,吓得六神无主。
张安载听着节奏循序渐进的故事,也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尤其是后来,警察来了之后,因为纬十二路的路面整修才做好一半,收拾尸体的时候一个没搞好,就这么闹出了岔子。
“因为那个大卡车的右前轮,撵着那个女的的脑袋,所以拖尸体的时候,周围的什么石块都得拿出来。
可是一个警察拿出一块挺大的石头之后,那个车的车轮子,一下就压进了那个石窝里……”
简而言之,残碎的尸体脑袋,被彻底的碾碎了。
围观的人群吓得后退,结果把主人公的儿时玩伴撞倒了,从轮子压出来的坑中喷出来的东西,溅了他一身。
张安载听着带着细微背景音乐,还有不时的惊悚音效的电台,就这么开着车。
他确实因为细致入微的故事演绎而略有些紧张:
“这声音可是小时候给我吓得不敢睡的阴影,现在在这种真的有可能弄死人的副本里听,怎么可能不害怕……不过至少不会困了。”
眼前的黑暗无边无际,周围一会儿是荒原,一会儿是树林,但前方的公路大多数时候却只是没有一点弧度的直道,又没有别的车,动作很重复,所以开起来很枯燥,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