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一样!”徐耀祖献宝似的展开宣纸。
徐富贵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他冲过去,一把夺过那幅字,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虽然不识字,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字……这字……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字!
每一笔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刻在他的心上!
“这……这是你写的?”徐富贵的声音都在打颤,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那当然!”徐耀祖梗着脖子,心里发虚。
徐富贵死死盯着儿子的眼睛,半晌,忽然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徐耀祖,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你这是大器晚成啊!”
“你一直在偷偷用功,是爹错怪你了!是爹的错!”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挥手,对着管家怒吼:“去!把我书房里那方前朝的端砚拿来!还有库房里那匹宝马!全都给我儿送去!”
“还有!”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幅字,像是捧着祖宗的牌位,“找全城最好的裱糊匠,用金丝楠木给我裱起来!”
“挂在正堂!我要让所有来我徐家的人都看看!我徐富贵的儿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大纲:
徐耀祖将苏云的字带回家,其父徐富贵大喜,不仅赠他宝马名砚,还将字挂在正堂。
徐家是荥阳富商,宾客见这幅风骨奇绝的“瘦金体”,无不惊叹,追问作者。
徐耀祖含糊称是自己“偶得灵感”,心中却愈发敬佩苏云。
“徐家公子书法大进”的消息很快在荥阳上流圈传开,引小范围波澜。
李沐雪和徐耀祖找到苏云,告知他代笔生意火了,不少纨绔想花钱求字。
苏云直接提价到一百两一幅,且每日只写一幅,订单仍纷至沓来。
徐耀祖成了他的经纪人,忙得脚不沾地,赚得盆满钵满,按约分给苏云大头。
周贯被徐明静逐出师门后,遭父痛打禁足,将所有怨恨记在苏云身上。
听闻“徐耀祖”靠奇字出风头,甚至有人出千金求字,他立刻猜到是苏云,便联络保守老学究,要在兰亭文会揭穿苏云“骗局”,让他身败名裂。
苏家也闻此传闻,苏振在饭桌上嗤之以鼻:“歪门邪道,丢尽苏家脸!”二弟苏文(进士)从京城来信,鄙夷苏云“专攻奇技淫巧”,三弟四弟也附和嘲笑。
唯有柳氏稍宽心——苏云靠写字能糊口,却更心痛悔恨,派人去破庙,早已人去楼空。
苏云用赚的钱租了僻静小院,置了新衣,背上的伤渐愈,生活终于步入正轨。
李沐雪却忧心赶来,说周贯正散播他是骗子的谣言,还要在兰亭文会公开挑战。
兰亭文会是荥阳年度文化盛事,郡守主持,名流云集,是扬名良机。
周贯送来傲慢战书,指苏云书法“无根浮萍,邪魔外道”,邀文会比高低,辨“书法正统”。
他还买通说书人,将苏云塑成欺世骗子,自封“文坛卫士”。
荥阳顿时议论纷纷,虽有人信苏云有才,但多数人被舆论引导,等着看好戏。
李沐雪、徐耀祖急得团团转,徐耀祖说:“周贯请了守旧的‘古板张’做评判,他肯定看不上你的字!”苏云却平静让李沐雪备请柬。
苏家也收了请柬,苏振冷笑:“自取其辱!正好让全城看这逆子丢人!”全家决定出席,连苏文也从任上赶回,要见证苏云身败名裂。
徐明静不齿周贯所为,却好奇苏云——这个凭“静”字让他另眼相看的少年,到底有多少本事。
苏云闭门不出,买了大量宣纸毛笔备战
李沐雪见他沉着,渐渐放心,还动用关系为他安排文会好位置。
文会当天,人山人海。郡守坐主位,周贯、古板张在评判席意气风发。
苏云穿洗得发白的青衫独自入场,与周围锦衣华服格格不入。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他,满是审视与嘲弄。周贯不等开场,指着他喝骂:“骗子!今日当众撕你虚伪面具!”
周贯声色俱厉列苏云三罪:出身低贱、字体邪魔、高价卖字玷风骨。
古板张抚须附和:“书法传承有序,岂容跳梁小丑胡来!”现场文人纷纷指指点点,满是鄙夷。
苏家席上,苏振面带冷笑,苏文高声说:“此非苏家门风,与我等无关!”彻底割裂苏云,明摆着看笑话。
柳氏在女眷席,听着绝情话,看着被千夫所指的苏云,心如刀割,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不敢作声。
苏云始终平静,缓缓走到场中,先向郡守、徐明静行礼,再转向周贯笑问:“出身与字好坏何干?你看过天下所有书法?大家不靠笔墨养家?靠祖荫才算风骨?”
几句话逻辑分明,问得周贯脸色发白,一时语塞。
周贯恼羞成怒:“巧舌如簧!敢与我比三场?诗书画任选其一!”
苏云环视全场,扫过苏家冷脸,定格周贯:“不必三场,太麻烦。”
随即高声:“在此作一首诗、写一幅字,若不能让你心服,我当众折笔,退出荥阳文坛!”
全场哗然,皆惊其“狂妄”——一人战诗与书,还立此毒誓!周贯没料到苏云如此刚烈,却已无退路,狞笑道:“好狂徒!看你怎么收场!来人,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