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娇软软地抱着冰袋,窝在他跟前,怯怯地小声抽噎,还在忍不住地打着哭嗝。
周玄萧瞧着她逐渐清软明透的水眸,紧蹙的眉峰这才稍松,他抬手帮她擦去了小脸上的泪花,看着她娇嫩粉盈的软靥,冰冷的脸色总算缓了缓,低声温沉,
“酥兔儿,你给我记着,你怎么与我耍小心思我都可以由着你,但你再敢这般不知危险不顾后果地找死,我绝不饶你,听到了?”
魏清酥软怯怯地看着面前的阎王,噙着泪乖乖点头,“不、不敢了……”
周玄萧看着他家乖巧软怯的小娇兔儿,她的眼眸里已满是后怕懊悔,他满意地薄唇噙温,起身拧了温湿帕子给她擦了小花猫脸,“好了,你在房中休息吧,明日回府。”
魏清酥窝在榻上,泪花闪烁的眸子怯怯地望着某阎王离去的身影,扁了小嘴,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声琛临哥哥……
他……还活着么?
犹豫间,她疼抖的小手下意识攥了一下,立马疼得哭了出来。
周玄萧走到外间,听到了身后软软传来的娇怯哼唧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榻上软溜溜望着他的小人儿。
她会主动望着他目送?肯定是有事求他。
男人隽面微沉,深眸眯了眯。
呵,又是那小子是不是!
“说。”他淡淡乜了那小兔儿。
虽隔了一整间屋,魏清酥还是被这阎王凶巴巴的淫威吓得抖了抖,软声娇怂,“沈家哥哥,还、还活着吗……”
周玄萧就知道她又是要问那小子,不过听着她乖乖改过来的称呼,倒是顺耳了许多,他冷哼一声,倒是告诉了她,
“与你一样,疼几日,死不了。”
听闻此言,魏清酥才真的松了口气,小身子都不禁软了软。
她好害怕,因为她想逃离侯府的一时任性,就这么把琛临哥哥给害死了……
小人儿吸着鼻子,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梦里她好像又闻到一阵熟悉的淡竹香,很快,她梦里的冬夜就变成了春日……
二楼客房外,周玄萧走出来看了一眼立侍在角落阴影里的身影,“府里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老太太已经把她的东跨院收拾出来给表姑娘布置好了,至于二房……老太太说,等表姑娘回去了再处置不迟,也好叫表姑娘知道府里是能有给她做主的。”
“嗯,”周玄萧淡淡允了,转身下楼。
楼梯口,鹤行跟上男人,低声提醒道,“主子,把陵藤县外的这几个山匪都处置了,这陵藤县的秘密可就……”
周玄萧淡淡睥了他一眼,“有人会在意今日的山匪和昨日的是不是同一伙?”
“……是!属下这就去办!”
男人薄唇噙起一抹冰冷。
*
翌日,春晖潋滟。
魏清酥迷迷糊糊地起身,习惯性地懵懵揉眼,手上的刺痛迟钝地被重新唤起,惹了小人儿娇疼哼唧……
她这才想起昨儿刚被打了手心,两只小手还是一片深红微肿,疼得厉害。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人给她上过了药,掌根处还有点点药膏残留,掌心里也有淡淡药草的味道,连眼睛也被敷上了带着药香的帕子,随着她的起身落到了被子上。
她又揉了揉眸子,昨夜哭着睡着时的肿胀已经没了,她昨儿哭了一日,眼睛都没有肿起来,可见那敷眼药的好使……
小姑娘轻轻咬了咬唇,这药是谁给她弄的,她用小手想都知道,可一想到那阎王昨儿发火时凶恶可怕的样子,她就不禁娇身发颤,软软嘟了唇。
早膳过后,她便上了马车要回侯府了。
马车还是某阎王的马车,只是那阎王今日却不在了,只有她唯一认识的鹤行驾驶着马车。
虽说仍只有一个人,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她看不见的人肯定都在跟着随护,只是为不显眼低调,与马车保持着距离。
魏清酥窝在马车里,被车厢里四处残留着的某阎王的气息包围萦绕着,软软蜷缩,兔心忐忑……
这会儿她害怕的是要回去面对那人情冷漠的侯府,还有那能吃了她的二房。
就这么私奔被抓回去了,在侯府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表姨母的责骂严惩,还是受尽表姊们和侯府下人羞辱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