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打开系统界面,下单一百斤大米、一百斤白面和十斤豆油,又添了几样调料和新鲜蔬菜,
余额扣除一千元的瞬间,一应物品已稳稳躺在马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米香、面香隐隐溢出。
叶临扫了一眼,确认无误,这才翻身上车。
出门一上午,他心里惦记着施工进度,手中缰绳一抖,鞭声响亮,马儿长嘶一声,车轮碾着碎石,发出干脆的咯吱声。
叶临驱车疾行,忽觉前方坡下似有几道晃动的黑影。
他放缓缰绳,凝神细看。
那是一群衣衫破烂的男女,约莫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行走非常缓慢。
为首的是个三四十的汉子,披着麻袋片,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那老太不时捶着胸口,大口喘息。
中间有两个年轻些的汉子,几名半大的娃子和妇女,走在后边的年轻女子,背后背着一个奶娃娃,小声哭着,女子手里领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脚上穿着的草鞋竟比他的小脚足足大了两倍。
叶临心头一紧,流民进山,乱世将近,乡野再也不是安全的避风处了。
他不动声色地催马前行,骄阳当空之时,马车稳稳停在家门口。
午饭已经准备妥当,每人一海碗喷香的大米饭,四十余人分四桌,十余人一桌围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烧鹿肉。
鹿肉切得厚实,油光在阳光下闪着黄晕,浓郁的肉香味和米饭的清香在院中弥漫开来。
灾荒几年,村里不少人别说吃白米鹿肉,就是填饱肚子都很艰难。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将米饭放入口中后,眼角竟闪着泪光。
“有生之年我竟能吃上这白米,原来想都不敢想啊!”
“谁不是呢?唉……有的吃就多吃点吧!”
叶临听了心口发酸,连年大旱,已是民不聊生,如今流民再闯进来,意味着有更多的人来争抢这本就短缺的粮食,久而久之,流民成匪成盗,日子便开始吃人了。
眼前,大伙儿正沉浸在管饱的米肉带来的满足中,他不忍扫了这份热闹,便收敛神色,扬声笑道:
“我回来了!”
几个勤快的汉子听了,一手端着海碗,将筷子含入口中,一手给叶临找凳子,招呼叶临:
“叶大哥,过来坐,一起吃。”
叶临望着人群,一眼瞧见坐在角落中的舅兄李老大,他是在叶临出门后才来的,这会儿看到叶临,神色明显透着不安。
李老大最疼爱自己的妹子,当年李氏病逝,李老大敲断了原身一条腿,埋怨原身只知道混日子,不能多赚些银钱给妹子治病。
此后这些年,他时常接济几个孩子,不时送粮不说,还帮着修房子、种田,不然原身这破房子也支撑不到现在。
可以说,在叶临穿来之前,李老大帮这个家扛了不少事儿。
现下叶临张罗盖房子,他二话不说就来帮忙,叶临不想这段关系僵持下去。
他径直走到李老大旁边,笑道:“我坐大哥这吃。”
李老大脸上闪过一丝惊色,弯着腰向一边挪凳子,“来,坐,坐这。”
叶临点点头坐下吃饭,瞥见李老大碗里的饭见底之后,又招呼叶大山给添了一碗,“大哥,多吃点。”
“不,不吃了。”李老大神色局促,“这,这白饭金贵,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