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
欧洲手作展会的中心展台，刚摆放半小时的 200 个窑变陶瓮突然接连开裂，淡褐色的陶片溅到法国客户的定制西装上，其中一个瓮身甚至从中间断成两半，露出里面泛白的陶土 —— 那是基地刚用 “草木滤土法” 净化的陶土，昨天检测还显示纯度达标，今天却成了 “劣质品”。
“这就是你们的非遗手作？！” 客户一把揪住林薇的手腕，指节因愤怒泛白，“30 万欧元的订单，你就给我送一堆破烂？欧盟质检机构现在就来，要是检测出纯度不达标，我不仅要退单，还要告你们欺诈！”
展台外围的记者瞬间围拢，摄像机镜头怼着开裂的陶瓮，# 中国非遗陶瓮展会崩裂 话题 5 分钟破 180 亿播放。启星的市场总监带着团队 “恰巧” 路过，举着个检测仪器凑过来：“各位看，这陶土的杂质含量超标 2 倍，我们启星的陶土就不会这样 —— 毕竟我们掌握全球原料定价权，能拿到最纯的料。”
林薇刚要反驳，王大姐抱着手机跌跌撞撞冲进展会，屏幕上是土耳其槐树林的紧急消息：“启星把槐根价格涨了 5 倍，还说不签独家协议就断供！摩洛哥艾草园已经扛不住，签了协议了！” 她的声音发颤，“咱们的草木滤土原料快没了，再找不到新的供应，10 万套待发订单要黄！”
“还有更糟的！” 张远举着法院传票挤进来，纸页上 “启星诉基地草木滤土法侵权” 的红字刺眼，“他们说‘草木滤土’是他们 2024 年研发的‘生态净化技术’，要咱们赔 800 万欧元，还要销毁所有滤土设备！” 他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蓝屏，重启后跳出启星的黑客留言：“3 天内停掉滤土法，否则让你们的客户订单全显示‘已签收未发货’，等着被投诉吧！”
联盟群里的消息像泼了滚油。山西染坊发了张 “启星原料供应协议” 的照片，配文：“5 倍价也得买，总比展会崩裂砸招牌强”；河北竹编跟着转发，附了张启星的 “纯度检测报告”：“他们说签协议就给‘合格报告’，咱们再扛下去，连质检都过不了”；连一直坚定的老赵手作都发来私信：“我仓库里的陶土快用完了，启星说给我留了最后一批，我…… 我可能要退出联盟了。”
“退出？砸招牌？” 婆婆突然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麻纸本，纸页边缘沾着桑树皮的纤维，“这是你太爷爷 1875 年的《桑皮鉴土录》！当年他在荒年里找不到纯陶土，就用桑树皮汁液辨纯度 —— 真陶土遇桑汁显深绿，掺了杂质的显灰白，比你们的仪器还准！”
林薇赶紧接过本子，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写着：“取霜降后桑树皮（树龄 5 年以上），榨汁后过滤 3 次，陶土粉末加桑汁搅拌，纯陶土显深绿（含天然矿物质），掺滑石粉 / 石灰的显灰白；若要净化，可加桑树皮灰按 1:3 混合，静置 24 小时，杂质会沉淀”，落款日期是 “1875 年 9 月 12 日”，旁边画着桑树皮榨汁的示意图，连 “桑汁要现榨现用，放久了会失效” 都标得清清楚楚。
“咱们还有救！” 婆婆从布包里掏出个陶罐，里面装着晒干的桑树皮，“我上周回老家用桑树皮滤过陶土，你们看 ——” 她抓了点展会开裂陶瓮的陶土，加桑汁一搅，液体立刻变成了灰白色，“这里面掺了滑石粉，是启星在咱们的滤土原料里加的！”
半小时后，展会的临时检测区挤满了人。婆婆的老邻居、学员的家人，甚至刚犹豫要退出的老赵手作，都拿着桑树皮榨汁检测陶土。“林总，是我糊涂！” 老赵举着显深绿的纯陶土样本，眼眶通红，“启星给我的陶土加了石灰，我刚才用桑汁测，显的是灰白！”
婆婆坐在榨汁机旁，教大家处理桑树皮：“按笔记来，树皮要剥掉老皮，只留内层嫩皮，榨汁才纯！” 她的手指被桑树皮的细刺扎出血，血珠滴在桑汁里，小糯米赶紧跑过来，把自己的 “太阳花创可贴” 贴在婆婆手上，还在创可贴画了棵小桑树：“奶奶，桑树宝宝会保护你！” 老人笑着把孩子抱起来，一起往陶土样本里加桑汁，小糯米的小手沾了满手深绿色的桑汁，却拍着手说 “这是纯陶土的颜色，咱们能证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