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被正式逮捕,关进了看守所。她对杀害墨言的罪行供认不讳,作案动机、手法、过程都与秦放他们的推断基本吻合。然而,在后续的审讯和证据梳理中,一些更深层、更令人不安的细节,逐渐浮出水面。
秦放翻看着从林晚住处搜出的那本日记。日记并非每日记录,更像是一本随想录和情绪宣泄册。早期的文字还带着对艺术的憧憬和对墨言的崇拜:
“X月X日,墨老师今天夸我的色彩感觉很好,他说我将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画家……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X月X日,墨老师修改了我的习作,只是几笔,整个画面的气质就提升了,太神奇了!我要努力追上他的脚步。”
但随着时间推移,字里行间开始掺杂困惑、失落与不满:
“X月X日,我把新构思的‘废墟与新生’系列草图给墨老师看,他很兴奋,说了很多……但为什么,他最近的新作里,出现了那么多我草图里的元素?他说是‘启发’……”
“X月X日,又来了。我的‘光影切割’构想,变成了他的《光之囚徒》。所有人都夸他大胆创新……那我呢?我的名字在哪里?”
怨恨开始累积,如同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
“X月X日,和他争执了。他说我没有他,什么都不是。他说我的想法是碎片,需要他这样的大师来整合升华……无耻!剽窃者!”
“X月X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继续为他提供‘灵感’,他就会让我身败名裂。他说他知道我早期临摹过一些未署名作品……他在逼我。”
最后几页,笔迹变得狂乱而决绝,充满了某种扭曲的“仪式感”:
“既然你如此渴望触及灵魂的艺术,如此推崇极致的情绪……那么,就让你亲身经历吧。恐惧,最原始的恐惧,将是献给你的最终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