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楚白他们也尝尝被凶兽攻击的狼狈。
收集幽冥野猪污血的时候，还以为那是错觉，又或者以为仅仅那一块地方有问题。
没想到混乱区域，这种现象不但继续存在，而且吸收速度更快。
“知道七绝死地，地面为什么这么黑吗？”
指尖拨弄冰蓝雪花流苏，印雪柔眉心轻颤，“那都是尸骨堆出来的，是修士鲜血日积月累染黑的，一路之上，你们可曾看到半片骸骨？”
声音轻柔得好像在耳边低语，可怎么听起来却让人瘆得慌？
“什…什么？”
“咻”的一下，脸变成惨白，糖葫芦小贩单腿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说书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破旧折扇，随手臂微微晃动，说书人深呼吸一口，只感觉到窒息，“殿…殿主没说。”
“我的好徒儿说了，你们还会进来吗？”
深邃双眸飘上戏谑，印雪柔若有所指，“好好想想，你们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
“我们对殿主的忠心，日月可鉴。”
糖葫芦小贩满眼不屑，“你别挑拨离间。”
“挑拨？你们有我了解她？”
修长手指故意掠过右边脸颊，姿势和千素兰几乎一模一样，印雪柔娇笑，“知徒莫若师！你们忠诚的只是神殿，又不是她。”
愣愣看向那朵深谷幽兰，花蕊闪烁出血色幽光，说书人恍然大悟，惨笑一声，“我们好像看过她的脸。”
“那是她为了当殿…”
眼前浮现出当初千素兰解下面纱，露出那张恍如天然去雕饰的玉容，糖葫芦小贩的心，好像被小猫挠过一样。
话才说了一半，瞬间被印雪柔打断，“不是你们强逼要看的吗？”
“所以，她只带我们四人来黑石城？”
恍然想起什么，眼角看向空空荡荡的裤腿，糖葫芦小贩猛然跳起，“虽然如此，但让幽冥野猪害我们这么惨的，却是你们。”
“是我们又能如何？要不然怎么会在混乱区域等你们？”
嘴角倾斜，指尖冰蓝雪花流苏轻轻撂下，双眸微微眨动，印雪柔浅笑，“跟你们废这么多话，就是拖时间，现在刚刚好。”
“什么刚刚……”
话刚开口，糖葫芦小贩瞳孔紧缩，双眼瞪大。
幽冥野猪的精血，沾在楚白身上的那一部分，好像碰到神兵利刃一样，精血中的幽冥之力像被抽离一样，残血迅速坠落。
青筋从脸上消退，露出那张苍白的脸。
白色光晕一闪即逝，没入体内。
骨骼发出“咔嚓”脆响，好像有什么生长出来一样。
身体虽然依旧瘦骨伶仃，但展露出来的气势陡然大变。
瘦削的脊梁，挺得笔直，虽未动分毫，周身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不容置疑的威仪。
“这…这股气势？”
残破折扇“哐当”掉落，说书人的嘴，张大得仿佛能够塞入五个鸡蛋，“怎么会有王者气象？”
糖葫芦小贩连退两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玉唇嘟嘟翘起，勾勒出狡黠，印雪柔嗤嗤轻笑，“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我那好徒儿的灵花媚眼能看到，却没有告诉你们，但她看到的也仅仅只是一小部分。”
“殿主隐瞒我们，果然想让我们……”
小腿发颤，身体哆嗦，说书人脸色黯然，“死”字却依然不想说出。
楚白双手缓缓抬起，双眸血色幽光迸发，声音冷得像来自九幽地狱，“不想说，我帮你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