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天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猛然回过神，看着一片狼藉的前襟，又惊又惧，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
“父亲！”凌墨轩连忙起身，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凌啸天，歉意道：“抱歉，家父今日多喝了几杯，失态了。”
凌啸天也找回声音，强自镇定道：“是、是……老夫失仪，失仪了！这就去换身衣服，诸位慢用，慢用！”
说完，踉跄着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花厅。
经此一闹，宴席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云昭渺适时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些许疲惫，道：“秦大哥，凌二公子，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有些乏了，想先回房休息，失陪了。”
凌墨轩连忙道：“是在下考虑不周，这就让人带少夫人和小公子去客房。”
两人在仆从的引领下，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较为偏静的客房。
仆从离开后，云昭渺压低声音道：“阿沉，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怪怪的？从进山庄开始，就总觉得阴森森的，比万镇长家的古墓还要让人不舒服。”
宫厌沉目光扫过外面的亭台楼阁，淡淡道：“山庄的布局，是九阴聚灵阵。”
“九阴聚灵阵？”云昭渺对阵法了解不多，但听这名字就感觉不像好人用的。
“顾名思义，汇聚阴灵之气。”宫厌沉解释道，“他们在供养某种东西。”
云昭渺脑海里闪过一些养小鬼的传闻，后背发凉，往宫厌沉身边凑了凑。
宫厌沉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补充道：“不是鬼魂，是妖。”
“妖啊……”云昭渺松了口气，往旁边挪开一点距离。
宫厌沉瞥了一眼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淡淡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有可能是以阴灵之气滋养，发生异变的鬼魂。形态不定，相貌狰狞，看不真切。”
相貌狰狞？！
连宫厌沉都看不真切？！
云昭渺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青面獠牙、扭曲恐怖的鬼影，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身体贴了回去，紧紧挨着宫厌沉，小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那个，阿沉，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宫厌沉垂眸看向她的小腹，面露难色：“可孩子……”
“没关系！”云昭渺接道，语气斩钉截铁，“他很乖的！绝对不会受影响！”
宫厌沉沉默了片刻，似乎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挣扎，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是夜，月明星稀。
两道黑影避开巡逻队伍，朝着山庄深处的藏宝阁潜去。
根据云昭渺模糊的记忆，原著中提及的能隐藏气息的秘宝“幻息珠”，很可能就收藏在明月山庄的藏宝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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