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昌侯的提议,似乎成了最快“平息纷争”、集中力量救灾的途径。
太子南宫景焱脸色剧变,立刻出列:
“父皇!永昌侯此言乃是混淆视听,嫁祸于人!
秦牧所奏之事,关乎朝廷纲纪,岂能因灾而废?
况且,构陷边将,本就是动摇国本之行,与赈灾安民并无冲突!当并行查办!”
“太子殿下!”冯骥涕泪交加,一副痛心疾首的忠臣模样。
“老臣知殿下爱护属下,然殿下乃国之储君,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此刻每拖延一刻,江南便不知有多少灾民死于非命!
岂能因一人之冤屈,而置百万生灵于不顾?殿下三思啊!”
他巧妙地将秦牧的个人冤屈与百万灾民的生命对立起来,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你……!”南宫景焱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难以找到更有力的反驳。他焦急地看向秦牧。
秦牧站在原地,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压力,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之前可能持同情态度的目光。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天灾,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冯骥这一手“道德绑架”和“转移矛盾”,玩得极其娴熟狠辣。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大脑在危机下高速运转。现代军人的素养让他明白,越是混乱的局面,越要抓住核心。
灾情是危机,但也可能是……机会?能否将计就计?
“陛下!”秦牧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稳定,仿佛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指责所动摇。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惊疑、审视,甚至是一丝不耐。
“永昌侯口口声声说臣耽误救灾,扰乱朝纲。
敢问永昌侯,臣今日敲登闻鼓,呈递证据,依律而行,如何就成了耽误救灾?”
秦牧目光平静地看向冯骥,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探究。
“莫非,在永昌侯看来,揭露朝中蠹虫,肃清朝纲,与赈济灾民、治理水患,是相互矛盾之事?
还是说,永昌侯希望借此天灾,将自身罪责一笔勾销,让那构陷边将、动摇国本之徒,继续逍遥法外。
甚至……将来有机会再去祸害这赈灾大事?!”
秦牧的反击,同样犀利!
他不仅驳斥了对方的指控,更反过来质疑冯骥借灾避罪的动机,甚至暗示其未来可能对赈灾造成危害!
“你……你胡说!”冯骥没料到秦牧如此冷静,且反击的角度如此刁钻。
秦牧不再看他,转向御座,深深一揖,声音沉凝有力:
“陛下!江南水患,漕粮被毁,确乃心腹大患,刻不容缓!
臣,秦牧,愿为陛下分忧,为太子殿下效力,为天下灾民请命!”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连南宫景焱都愣住了,不明白秦牧想做什么。
老皇帝南宫朔深邃的目光落在秦牧身上:“哦?你待如何?”
秦牧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臣愿请旨,前往江南,协助漕督,督办赈灾、治理水患之事!”
什么?!
朝堂之上再次哗然!
一个武将,一个刚从北境回来的边将,要去督办江南水患赈灾?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荒唐!”冯骥立刻抓住机会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