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铁锤砸中。“特么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上辈子刨了他刘大生的祖坟吗?他为什么要复制一个我?直接用我的魂不行吗?”
“没这么简单,”毛令摇头,“你身上一定有某种特质,让他们非你不可。而且,启动阵法需要那个灵魂‘心甘情愿’地献祭。你愿意永远被困在这座破旧不堪的小公寓里吗?”
我拼命摇头,喉咙发紧。
毛令的表情越来越沉:“据我所知,世上绝不可能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
只要你还活着,复制品就永远残缺,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只有你死了,死得干干净净,那个复制品才能变得‘完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打了个寒颤:“你是说,刘大生一定要我死?”
“不是简单的死,”毛令的声音冷得像冰,“是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你以为之前别墅的的符咒是镇鬼的?那是为你准备的!一旦你在那里断气,符咒就会把你的魂魄永远锁在原地。到时候,想让你灰飞烟灭,易如反掌。”
我如坠冰窟,四肢冰凉。
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那些沉默的机器像蛰伏的怪兽,随时会扑上来将我撕碎。
想想我曾经那么信任王主任,兢兢业业遵守他定下的每一条古怪规矩——晚上值班在十点之前一定要熄灯,绝不能进工人的寝室,超过晚上十二点绝不能放任何人进入公寓……可现在想来,那都是在一步步把我推向这个精心编织的罗网。
我是在用自己的手,把自己送上绝路。
“我到底……有什么特别?”我抱住几乎要裂开的头,声音嘶哑。
“我不知道,”毛令叹了口气,“但他们一定有必须选你的理由。记住,不是‘他’,是‘他们’。建厂、布阵、甚至连我师父都蒙在鼓里,一步步引你入局……这么庞大的计划,单凭刘大生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毛令走出厂区的,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行尸走肉般爬上他的车。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种不真实感越来越强,皮肤下的血管仿佛在蠕动。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这具身体不再属于我。特别是在被那个女鬼(别墅里面的花梨木棺材腐尸)的怨灵附身之后,这种异样感愈发强烈。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我只想活着……我才二十多岁,日子苦点累点我都能忍,为什么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毛令一直把我送到宿舍楼下。
路上他一直在安慰我,说看在莎莎的份上,他一定会想办法保住我这条命。
我机械地点头,内心充满愧疚。把毛令和许诺这些无关的人卷进来,如今局面失控,他们很可能也会陷入危险。但我真的无法拒绝,没有毛令,我连下一步该往哪走都不知道。
“明天早点起,”毛令看着我胸前那块祖传的玉佩,眼神复杂,“现在看来,能救你的……也许只有她了。”
玉佩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