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听后,却是忍不住忧心,一时又在心里头暗骂一个两个的这么个急性子,柳望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刻在教训两个女儿也是迟了。
柳望只好将希望寄托给了母亲,察觉到女儿的视线,柳老夫人无奈叹息,转头就见柳望目光炯炯。
“事到如今,你们母女三人就算是将音姐儿得罪干净了,她今日能将…将“奸生子”这样儿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愤恨你们了,如何再肯帮你去晏家谈和离之事。”
柳老夫人才说完了,柳望就扑了她的怀里,她哭诉:“母亲,母亲女儿没办法了,全靠母亲了,难道母亲真的忍心看女儿后半辈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您忍心让女儿这一生都遭受众人唾骂折辱!”
柳老夫人觉着头疼,她心里头憋闷,可想女儿却是受尽苦楚,自己如何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她闭着眼睛,思索着如何善后,这不禁急得就连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柳望沉默的望着母亲,终于,柳老夫人憋了半晌,才略有些为难道:“音姐儿是受了委屈,你们做事没有个轻重缓急,如今,也只能是,我舍了我这张老脸,替你们去音姐儿那儿赔个不是。”
柳望含泪紧抱着柳老夫人的胳膊哭诉多年的不易,她当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进了晏家,后来受尽苦楚,柳老夫人对她有愧。
每每只要,她提起那些事儿,柳老夫人就无有不应她的。
她捂着脸,心里头却恨不得咬死了晏观音,这小畜生,果真是晏家的种,一点儿都不向着她!一点儿都不心疼她!
如今,若非是有事不得不求其,否则她一定要狠狠得打那个畜生。
柳老夫人尚不知道柳望心里所想,只也是凭着愧疚,无奈的轻声安抚女儿。
看着母亲已经将外祖母拿捏住,涂蟾宫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她便悄声退下去了。
涂蟾宫于廊上站着,心却想,晏观音就是不愿意又如何,只要有柳老夫人在,她就不信晏观音敢不帮她们。
不过,想今日那些折辱之言,她实在咽不下去,就算不能真的做什么,也一定要让晏观音吃点儿苦头,来解她心头之恨!
而这头,春云院儿里,白日的喧嚣一时褪去,这会儿便只有温情了。
内室地上铺着厚厚的藏式羊绒八宝纹毯,晏观音身上只着洁白的中衣,她坐在炉子边儿,方将湿发烤干了,梅梢为她涂上桂花头油。
丹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一小碗儿的栗子,将栗子埋入炭火中焖烤,晏观音专等着吃呢,她让疏影煮了一壶的清茶。
闻着炉子里飘出的烤栗子的香味,她自顾自的倒了一盏,小口小口的抿着。
褪白上前,跪坐下小心的为她换药,脖子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