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忙架起崔福,狼狈逃窜,红姨忙过来看柳毅凡的手,刚才他光顾着打崔福了,自己的手也被竹篾划了道口子,血流不止。
红姨流着泪掏出帕子,将柳毅凡的手包好。
“红姨你不能在南院住了,他们不敢动我,但却敢对你下手。”
红姨使劲摇着头:“凡儿不可,咱们离开南院,就等于主动离开了柳家,到时候崔家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来。”
柳毅凡冷哼一声:“我会那么容易让崔家如愿?我只是给您找个安全的地方住,没说我要离开南院。
放心吧红姨,我已不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子,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院子里的东西柳毅凡都不收拾,扶着红姨离开了柳家。
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聚宝轩,红姨一脸惊诧。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这哪是我们能来的地方?”
柳毅凡笑了:“我现在是聚宝轩的掌柜,您住这里有何不可?”
韶华见柳毅凡一身血渍进来,再看看脸上带伤的红姨,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月儿你先将姨娘安排到后面歇息,再帮三少找件长衣。”
韶华吩咐完月儿,四下翻找伤药,柳毅凡忙摆手。
“韶华姑娘我没事,身上的血都是府内恶仆的,不过我姨娘怕是要在聚宝轩暂住一时,我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家。”
韶华还是找出一瓶药粉,擦干净柳毅凡的手,上了药重新包好。
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亲手帮他包扎伤口,这让柳毅凡感激不已。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是说崔氏已经不再针对南院了吗?怎么今日……”
韶华一脸不解,柳毅凡就把今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你策问真是那么写的?”
“当然,司南伯的爵位是柳家三代浴血疆场拼来的,我虽未习武,但身体里流的也是将门血脉,南蛮猴子打上门来,我岂会摇尾乞怜让家父蒙羞?”
韶华轻叹了一声:“若南诏学子都如你一般有血性,何至于被小小南越堵着门打?多年的安逸祥和,让南诏人只图享乐不思进取,朝廷大兴科举,就是想让百姓多读书识字,知道图匮于丰,防俭于逸,清楚居高思危,盛满戒溢。
可官学穷人上不起,而富家子弟却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官学成了免除兵役的挡箭牌,如此下去,南诏危矣。”
柳毅凡没想到,一个富家小姐居然有如此见识,不过她刚才说的负面形象,咋像是在说他?
“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小生不及也,不知小生荒唐了十年,如今幡然醒悟,可还来得及?”
韶华掩口一笑:“三少莫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戴,你是不是真纨绔,自己不清楚?不过你现在跟大房撕破脸还真得小心些,今日这篇策问夫子若真递到国子监,李大人很可能会拿到朝堂上,以此当作打击投降派的尖矛,那你得罪的可不光是崔家,而是一批南诏权臣,你当真不怕?”
“我怕有何用?苟活十年崔氏不依旧害我?与其引颈待戮还不如绝地反击,给自己杀出个未来!”
"壮哉,三少不愧为侯门之子,我和舅舅会全力助你,我听月儿说,你昨晚打铁到深夜,你是要打造一件防身的兵器?若只为防身,我让月儿帮你找个刀剑便是。"
柳毅凡摇摇头:“刀剑对我来说跟烧火棍没啥区别,我又不会武功,我要造一把火器,只要造出来,即使面对武林高手也有一搏之力。”
“火器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韶华一头雾水,因为南诏根本没有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