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柳娘子师从五柳先生多年,为何只学了诗和曲,要知道五柳先生的剑术才是最厉害的。”
月儿直入主题。
柳如是笑了:“习武也要有天赋,我能学到师傅的两技就满足了,若真学了剑术,怕就不能遇见三郎,也就错失了这人间绝唱,今日奴家可否再求三郎一曲?”
柳如是两句话,又把话题绕回到曲子上,柳毅凡都不得不佩服此女的高情商。
她就像团棉花,让你无处着力。
柳毅凡正嘀咕,脚被踢了一下,月儿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柳姑娘问你话呢,你到底会不会写歌咏啊?”
柳毅凡思忖片刻点点头。
“我先写首词,如今外敌环伺,金陵虽然歌舞升平,但我真希望朝廷能居安思危,永保南诏太平盛世。”
一听柳毅凡要写诗,月儿下意识地铺开竹纸开始研墨,柳如是咬着朱唇一脸无语,终是慢了半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李煜的这首虞美人优美隽永,将柳毅凡对未来的担忧,抒发得淋漓尽致。
二女看完却各有不同。
月儿一把搂住了柳毅凡,直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好你个柳三郎,果然把好东西都留给别人,怎从未见你给我写过如此美的诗词?”
而柳如是却泪如泉涌,看着湖面上的阑珊灯火发呆。
“柳姑娘,柳姑娘你怎么还哭了?咱南诏不是还歌舞升平呢吗?三郎只是忧思过甚而已。”
柳如是抹了下脸,忽然对着柳毅凡俯身一拜。
“三郎这首虞美人,让奴家想起了当年之事,白天我一直在读《三国演义》,为貂蝉的命运多舛落泪,不想晚上三郎又惊艳到了我,奴家得遇三郎,此生足矣……”
柳毅凡忙扶起了柳如是。
“没想到这首词会让娘子如此伤感,不要也罢。”
“非也,三郎这首词定会成为人间绝唱,不知能否谱上曲子?此歌一出,定会璀璨整个金陵。”
柳毅凡故作矜持,拿起了洞箫。
曲子是现成的,邓丽君已经唱红了半个世纪,拿到南诏不惊艳都怪了。
呜咽的洞箫声如泣如诉,再搭配虞美人这首词的意境,就连月儿脸上都露出了忧色,柳如是更泪染衣襟,拿着毛笔快速记录曲谱。
两遍以后,柳如是已经弹起瑶琴吟唱了起来。
柳毅凡都不得不佩服柳如是对音乐的敏感度,她弹唱的虞美人,跟邓丽君唱得丝毫不差。
很快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好些客人都聚集到了潇湘馆外,静静聆听,就连天一舫附近的花船也快速靠过来,一时间蔚然湖面,居然成了灯火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