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天南地北,不少爱刷短视频的人,或多或少看到过这几天的舆情。
有的人关注,有的人匆匆一瞥便不再在意。
遥远的亭安镇。
修修补补,总算有点像样的凌家。
说起来,今年还没到头,沙发换了三波,眼下的这第三套还没惨遭凌家那些亲戚的毒手。
冰箱、电视机、空调统统换新,各个房间的窗户都加装上一层外部滤网,滤网可隔绝石头攻击,以防有人砸窗。
忽然——
关雪梅嗷一嗓子,腾地从沙发上起身。
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的凌国富被吓一哆嗦,‘哒哒哒’花生米从指间脱落,在桌上滚动几下,掉在地上。
“啪”花生米裂成两半。
“啧。”凌国富不爽至极,“你叫毛啊!”
要是凌悦在这儿肯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
凌国富诶!
在外面是老好人,在关雪梅面前就是怂包一个的凌国富诶!
居然敢加语气词跟关雪梅说话,还吼她。
放在以前,关雪梅早发疯地上前去拧凌国富耳朵,再把他骂得像孙子一样。
最惊悚的是,关雪梅非但没有发飙,反而脾气很好地拿着手机走到凌国富面前。
俩人妥妥的角色调换!
关雪梅:“你快看手机里我转发给你的视频!”
“不想看。”凌国富不打算动。
工作黄了,镇上所有单位、私企、甚至小卖部都不雇他,还背地里笑话他。
他的人生已经完蛋。
还都因为这个臭婆娘。
人生毫无乐趣,生活没有奔头,就让他沉沦在俗世中,当个无所顾忌的俗人吧。
关雪梅怒气上头,爆发的关键时刻她又极力忍下不爽。
吐出一口气后,居然亲自点开手机里的视频,递到凌国富面前。
“你看这人像谁?”她语气兴奋中又带着不确定,就跟穿拖鞋赶集时突然脚拇指夹到100块钱那般,无措中呼吸开始急促。
凌国富脑袋有点晕乎乎,眨了眨眼睛,凑近屏幕。
“这是...”他左右摇晃脑袋,忽而一震,“凌,凌悦吗?”
“是不是很像!”关雪梅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凌国富夺过关雪梅的手机,大拇指和食指杵在屏幕上往外一拉,图片放大。
“是她,你看她额角边的这颗小痣!
而且这死丫头的脸跟你年轻时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绝对是她!”
凌国富粗眉挑起,肉眼可见地亢奋起来。
“你再仔细看看,是她读的大学不?”
关雪梅一紧张,那松垮垮的脸皮就都皱在一起。
凌国富挠挠头,他哪里知道凌悦大学全称叫什么,只知道是个一本。
倒是这个学校的校徽很眼熟,他貌似在凌悦的行李中看到过。
凌国富斩钉截铁:“是这个大学,没错!”
关雪梅视线落在视频中凌悦灿烂的笑脸上,只觉得刺目!
心口滋生无数怨气:“这死女子把咱家搅地天翻地覆,却一个人躲在外面享福,还搞割肉还母,我呸!她还得清吗?
老子当年生她,疼了足足三个小时!”
关雪梅越说越气愤,恨不能将巴掌伸进屏幕,给那笑着的人两巴掌,再揪起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如果不是凌悦非要把事情闹大,儿子会顺利结婚,说不定明年她就能抱上好大孙。
都是因为她,这个家才变成这样。
这哪里是女儿,分明是债,是孽!
“她一个人倒好,在外面潇洒,这打扮,一看就知道最近过得不错。
她倒是山珍海味地享受着,留父母在家一天两顿白稀饭,她也好意思!
还搞什么捐、捐款?!!!”关雪梅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凌国富把关雪梅的手扒拉过来。
他眯起眼睛,终于看清,凌悦竟以个人名义给学校捐款...2个亿?!
不是?
“2个亿?她哪儿来2个亿?”凌国富当即破防。
关雪梅脑子发懵,“她不是得癌都快死了吗?”
2个亿,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凌国富眼里满是贪婪与愤怒。
“百善孝为先,她老子我还在家里受罪,她居然有钱到给别人捐款!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不孝顺父母的子女就该天打五雷轰,这要在以前,是打死都不为过!”
其实凌国富是这么想的,凌悦能拿出2个亿,那就能拿出第二个、第三个2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