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啥亲?净胡说,她都已经给了生辰八字了,听祠堂那边老定叔说,下一个良辰吉日,她名字就可以誊在二爷气慎名下,以后就是二爷的孙儿媳。名分都定了下来,还讲什么相亲?约会还差不多。”
“……”
听母亲这么一掰扯,王玉露更是觉得郁闷。
好嘛,合着就她一个人白白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等王玉露离开之后,坐梳妆台前的李嘉庆当即麻利地重新扎起了双马尾。
不过并非是传统的双马尾,而是两条麻花辫,又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连衣裙,带着点儿微黄碎花,配上一副圆框眼镜,那种书香气立刻就冒了出来。
略微抹了一下嘴唇,从镜子里看着凸显粉嫩之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眼睫毛不用打理,她天生就是长睫毛,又弯又翘,跟刷子一样,瞧着就有灵气。
“要不是为了妈妈,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李嘉庆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挥舞了一下拳头,“李嘉庆,加油!你是最棒的!”
换上了一双平底帆布鞋,本来就不高的个子这下更是显得小只了不少。
“手机,包包,化妆镜……好,都齐了。”
检查完出门要带的东西,李嘉庆这才探头探脑,确信王玉露不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外面传来动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院子门口,便见张大象拎着一袋油条下车,一边啃油条,一边打招呼:“大姨吃油条不?都是刚出锅的。”
“哎呀,这油条瞧着色儿就正啊。我来一根,谢谢啊。”
“自家人客气啥。”
张大象将一袋油条放在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吃着,今天约好了去市区的步行街逛金店。
先定好款式,等做好了,挑个时间再去拿。
钱也不用他出,老头子吹牛逼吹上瘾了,这回他准备过年之前再打麻将就砍手。
打麻将的老本拿出来给二哥家的孙儿媳买金银首饰。
张气恢没有丢份儿!
很有精神!
张大象都快笑死了,看老头儿表情失控几近面目全非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快乐……
唉,自己这个孙子是真孙子啊。
本来还要磨蹭一会儿的李嘉庆,见张大象到了之后,就赶紧拿起包包下了楼。
“油条吃不吃?”
“我刚涂了口红,吃油条一会儿又要重新补。”
李嘉庆语气中带着拒绝,然后拿起一根脆脆的油条就咬了下去。
“……”
这一手直接把张大象看傻了,心中很是无语:妈的智障。
还以为不吃呢。
吃过了早点,洗手擦嘴上车走人,全程没废话,干净利落。
等车子开远了,院墙外端着一碗粥的王玉露从不知道哪个角落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她更郁闷了,筷子飞快地往嘴里扒拉混着萝卜干的白粥。
有一种被闺蜜诈骗的糟糕感觉。
而车上的张大象虽然把着方向盘看着路,余光却时不时瞄两眼李嘉庆,跟之前看到的形象,那真是相去甚远。
之前还是个普通双马尾,最多就是长得好看些,但邻家小妹的感觉太强烈,总有一种可耻扁平者的神韵。
今天完全不一样,普普通通的碎花连衣裙,怎么就穿出了充满智慧的气质?
就像一个人有三个脑袋,那书卷气,一眼便知是隐世巨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