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栋看似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外，静静地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布加迪。
晏清坐在车内，眸光沉静地望着二楼那扇朝阳的窗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冷嗤了声。
听天由命，顺应天意么？
倘若她真的信天信命，那她早已经死了，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天。
晏清拿起手机切换到另一个系统界面，拨出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秒接，可嗓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困倦，
“老大，我这边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啊，刚睡着您就给我打……”
晏清打断她的抱怨，直入正题，
“无常的踪迹找得怎么样？”
A国的国主夫人在18年前外出时，因遭遇伏击重伤，最终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变成了植物人。
A国国主几乎寻遍了世界上的所有医学大拿，都被断言其夫人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只能靠药物和医疗团队堪堪维持着生命体征。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会再醒来’的人，竟然在一个月前传出了身体痊愈的消息。
虽说没见到本尊露面，但官方消息肯定作不得假。
奈何具体的消息全都被封锁，就连晏清的情报网都无法查探到。
只知道治病的人名唤‘无常’，不知男女，不知年龄。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后，贺绫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我们的人将能用的途径都已经用遍了，都没有发现关于ta的任何蛛丝马迹。ta就跟真正的黑白无常似的，在国主府治完病就直接回地府了。”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不过老大，您说这无常有没有可能……会是暗网上挂着那几位的其中之一啊？”
说不准是谁套的小马甲呢？
就像他们老大一样，没事儿就喜欢给自己捏几件新衣服，现在的马甲多到她都快数不过来了。
闻言，晏清微微蹙起眉头。
暗网那群所谓神医的医术她都有见识过。
勉强称得上是有点本事，但不多。
无常的医术……绝对在那群废物之上。
就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
想到这里，晏清眉眼间的清冷淡漠逐渐被烦躁所取代。
察觉到这头的低气压，贺绫也不敢多嘴，只得在电话那边安静地等着。
作为晏清的心腹，贺绫自然知晓无常的凭空出世，对她而言的重要性。
可真不是他们偷懒，是实在找不到人啊！
就在她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时，就听到晏清说：“去天机阁下单。”
贺绫倏尔愣住。
天机阁是第一情报组织，只要出的起价，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消息。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们和天机阁有仇啊！
自从前几年她家老大截了人家一批货，他们就彻底算是结下梁子了。
这时候要是主动找上门去，岂不是等于洗干净脖子让对面宰吗？
贺绫眨了眨眼，讷讷道，
“老……老大，凭着咱们跟天机阁的关系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