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同志你好,我是周延安。你儿子棒梗正在接受调查,请跟我来。”
周延安语气平静。
“周警官,我儿子怎么了?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求您告诉我!”
听到“审讯室”三个字,秦淮茹脸色骤变,焦急追问。
“之前不说,是怕你情绪失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儿子涉嫌教唆他人 ** ,并有蓄意破坏的意图。”
周延安声音冷淡。
“不可能!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秦淮茹瞪大眼睛,惊得浑身发抖。
棒梗虽有些顽劣,做事冲动,但怎会牵扯到这种事?
她强忍眩晕,颤声道:“您没骗我吧?”
“证据确凿。被教唆的孩子已承认,笔录清清楚楚。”
周延安的回答斩钉截铁。
冷硬的灯光下,周延安放下手中的文件。
"我要见棒梗!周警官您行行好......"
秦淮茹的哭声刺痛着值班室的墙壁。
"原则上不允许探视。"周延安转动着钢笔,"但今天破例让你签字——棒梗必须进少管所。"
钢笔摔在桌上的脆响淹没了女人的抽泣。
当秦淮茹再度睁眼时,窗外的暮色正爬上铁柜。她掐着手背,多希望指甲陷进皮肉的疼痛能带走这个下午。
"再晚十分钟我们就下班了。"周延安敲了敲挂钟玻璃。
"他第一次犯错!我以后天天盯着他......"沾着泪的手抓住藏蓝制服袖口,在布料上洇开深色痕迹。
"十七次偷窃记录叫第一次?"周延安甩开她的手,"现在知道哭了,他抢同学午饭的时候你在哪?"
签字笔被按在桌面上滑动时,秦淮茹突然撑住桌沿:"要是拿到谅解书......"
"现在想起受害者了?"周延安把文件调转方向,"签字。"
钢笔墨水在责任告知书上晕开时,值班室角落的座钟敲响了六下。透过百叶窗的夕照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一个挺得笔直,一个抖得像风里的纸。
周警官面无表情地敲着办公桌:"秦淮茹同志,法律咨询请找专业律师。我的职责就是让你签这份文件。"
"当然你可以拒绝签字。"他抬腕看表,"但后果就是棒梗在少管所期间你将失去探视权。还剩十分钟下班。"
办公室里只剩挂钟走针的声音。秦淮茹攥着衣角,思绪翻涌。
少管所的经历会让棒梗今后抬不起头——哪个学校愿意收留"问题学生"?就算勉强入学,同龄人的指指点点也会如影随形。
可若不签字,连孩子要被关多久都不知道......探视权一丢,更是剜心之痛。
当时针划过最后一格,哽咽声打破了寂静:"我签..."
签字笔在纸张上留下颤抖的痕迹。泪水晕开墨迹时,秦淮茹突然抓住警官袖口:"能让...让我见孩子一面吗?就说几句话..."
"十分钟。"周延安指向隔壁,"少管所的同志在等了。以后探视要走正规程序。"
审讯室的白炽灯下,棒梗像受惊的幼兽般蜷在铁椅上。这个往日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此刻竟安静得令人心慌。
"儿子?妈妈在这儿..."秦淮茹扑到铁栏杆前,哭喊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棒梗听见熟悉的呼喊,慢慢抬起脑袋望向秦淮茹。
看到儿子满脸伤痕的样子,秦淮茹顿时哭得更凶了。不过半天工夫,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究竟闯了什么祸?
直到此刻,秦淮茹仍然想不明白,棒梗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落得这般田地。
"儿,你快告诉妈发生什么事了?妈替你想办法。你别闷不吭声。"秦淮茹带着哭腔问道。
棒梗其实很想开口,可脸上的伤实在太疼,稍微动动嘴就痛得钻心。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木然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任凭母亲怎么追问,棒梗始终毫无反应。
见时间差不多了,周延安冷声道:"秦淮茹同志,探视时间到了。棒梗要送去少管所了,有什么问题你改天去少管所问,别影响办案程序。"
屋外的管教人员闻声进来带走了棒梗。
秦淮茹望着儿子的背影,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她才猛然想起,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还没问明白,更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周警官!求你告诉我,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他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秦淮茹声嘶力竭地追问。
"按程序办事而已。你现在情绪太激动,等冷静下来再说吧。"周延安其实隐约猜到秦硕的背景,但这种敏感信息必须严守纪律,即便猜到也决不能说。
见周延安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秦淮茹彻底死心,浑浑噩噩地走出派出所,朝着四合院挪步。这个时间,贾张氏应该在家带着孩子。
想到至少孩子不会有大碍,秦淮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四合院里。
“小乐,情况如何?你没受伤吧?以后别再那么莽撞了,打伤了人,现在怎么处理的?”一大妈急切地问道。
秦允儿和小叶子紧挨着秦硕站着,脸上仍带着不安。
尤其是秦允儿,自从上次有人闯进来想抓走秦硕,她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次又因为自己的事让爸爸被带走,她只盼着爸爸平安无事,别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