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养伤,还有立足的资本。墨玄的医术,燕侠翎送来的银钱,都是她急需的。
养伤,蛰伏,然后……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南宫容璟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不是燕侠翎玩世不恭的笑脸,而是南宫祈霁厌恶的眼神,还有官映雪那张看似柔弱、实则恶毒的脸。
她还有五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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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晋王府地牢。
南宫祈霁站在密道门口,脸色铁青得吓人,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冻住空气。石门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衣料,是沈生澜的。
“废物!都是废物!”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跪着的侍卫统领身上,声音里满是暴戾,“连个身受重伤的女人都看不住!她能跑去哪?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侍卫统领连滚带爬地退下,不敢有半句怨言。
南宫祈霁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怒火,还有一丝被忤逆的烦躁。
沈生澜那个女人,一向唯唯诺诺,对他言听计从,怎么敢跑?还敢说那些挑拨他和映雪的话!
还有这密道,通往何处?她一个尚书府的弃女,怎么会知道地牢里有密道?
难道她背后有人?
想到官映雪还在等着“药引”救治,南宫祈霁的眼神更阴鸷了。
沈生澜,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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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隐秘别院的书房里。
南宫容璟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株遒劲的古松。他换了身暗纹锦袍,长发用玉簪束起,周身气息内敛,却依旧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眼眸里闪过昨夜的画面。那个叫沈生澜的女人,冷静得近乎冷酷,交易时的决绝,还有接过令牌时那句平静的“多谢”。
没有讨好,没有依附,只有平等的交换,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爷。”燕侠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惯有的散漫。
“进。”
燕侠翎推门进来,摸了摸鼻子:“东西送到了,人也看过了。伤得不轻,但命硬,墨玄说死不了。”
南宫容璟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不过,”燕侠翎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她问起您了。”
窗前的男人身形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问什么?”
“就一句,‘他呢’。”燕侠翎如实禀报。
南宫容璟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木纹的触感清晰。
沈生澜。
尚书府的弃女,南宫祈霁急于除掉的“药引”。
倒是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只从他侄儿笼子里逃出来的雀鸟,借着他给的这点机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里,闹出多大的动静。
琥珀的眸子里,添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