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庄安胎(1 / 2)

三日后,天色未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回春堂后院。

沈生澜穿着一身更显朴素的棉布衣裙,外面罩着墨玄给的灰色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里,手始终下意识地护在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但一种奇异的联系感,已经悄然扎根。

墨玄亲自驾车,他换下了平日那身灰布袍,穿了件深色的劲装,少了几分药堂大夫的沉静,多了些江湖人的利落。他沉默地操控着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清晨寂静的街道。

没有告别,没有多余的言语。

燕侠翎自那日离开后便再未出现,仿佛人间蒸发。

沈生澜不知道南宫容璟得知消息后的反应,也不想去猜。她只知道,墨玄遵守了承诺。

马车出了城门,盘查的兵士似乎得了某种吩咐,只粗略看了两眼墨玄递过的路引,便挥手放行。

沈生澜垂下眼睫,心底冷笑,南宫容璟的手,果然伸得够长。

道路渐渐崎岖,远离了京城的喧嚣,窗外是初春略显荒凉的原野,和远处连绵的黛色山峦。

空气清新冷冽,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马车转入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最终在一处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庄院前停下。

庄院白墙黑瓦,看起来有些年头,墙皮斑驳,门楣上连块匾额都没有,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寂。只有一个头发花白、步履却还算稳健的老仆守在门口,见到墨玄,恭敬地行了个礼,称他“少主”,并不多看沈生澜一眼。

“这里很安全。”墨玄引着沈生澜走进院子,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却空荡得有些冷清,“陈伯负责日常起居,他懂些粗浅医术,有事可吩咐他。若无必要,不要离开庄子范围。”

沈生澜点了点头,摘下兜帽,打量著这个暂时的容身之所。比起回春堂后院,这里空间更大,也更隐蔽,确实是个安胎的好地方。

墨玄将她安置在一间向阳的屋子里,留下一些安胎的丸散和一本手抄的孕期注意事宜,便去了隔壁房间整理他带来的药材,仿佛真的只是换了个地方行医研药。

日子骤然慢了下来。

京城的风波、晋王的搜捕、官家的阴谋,似乎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沈生澜每日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用饭、散步、按照墨玄的吩咐静养,偶尔翻阅他留下的那本医书。

孕期的反应依旧折磨人,晨吐,嗜睡,口味变得刁钻。但她都默默忍受着,努力进食,哪怕吐了再吃。她很清楚,她需要营养,孩子需要。

陈伯话很少,每日按时送来三餐和汤药,饭菜清淡却营养均衡。

他似乎得了墨玄的吩咐,从不多问,眼神里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经历风霜后的平静。

墨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药房,偶尔会来给她诊脉,调整药方。他的诊断依旧简洁精准,语气平淡,但沈生澜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脉象上的指尖,比在回春堂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慎。

有一次,她孕吐得厉害,几乎胆汁都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墨玄沉默地递过一碗新调的止呕药汁,看着她喝下,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的,却少了些往日的漠然:“女子孕育,本是逆天而行,辛苦自知。你若不适,不必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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