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夏明与另一名典史,翻阅了所有与死者相关之人的口供。
果不其然的也找到了“曾喝过布施茶摊的药茶”之类的字眼。
“之前倒是完全不曾注意过这细微的线索。”
不,或许也不是没注意过,而是到布施茶摊喝一碗药茶,几乎已经成了全县百姓的日常习惯。
所以谁都没有当回事儿。
胡夏明眉心微拧,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问题真的出在茶摊布施的药茶上……”
众人诡异的沉默起来,不敢去深想,药茶如果真的有问题会如何。
“会不会是咱们想太多?”
“这近两年来,喝药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满打满算的,也就十个人中了那什么咒术……”
说话之人,甚至还有些怀疑,那两个同僚究竟是真的中了咒术,还是背地里收了好处,给这位天降的女大人当托儿。
“要是喝个药茶也算共同点,那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不应该是喝了回春堂的汤药吗?指不定问题就出在那汤药上!”
仵作声音有些不快的反驳:“都说了,回春堂的汤药没有问题……”
先前说话之人也不甘示弱:“咒术之说,看不见、摸不着的,谁知道会不会是汤药没问题,但却藏了鬼神之法在其中,暗戳戳的害人呢!”
“你这是诡辩!”仵作大怒。
那人不甘示弱:“您可别是公私不分!”
二人针尖对麦芒,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
谢令:……
她看了一眼胡夏明,有些好奇,他这个县令在这儿,是不是毫无地位。
怎么看起来,压根没人怕他?
说吵起来就吵起来了!
他甚至连个制止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别真是个软柿子吧?
胡夏明哪里是不想管,分明是不敢管。
被谢令识破真身的恐惧,虽然压下去了些许,可到底不是真的消失了且谨言慎行的小心着呢!
眼见着谢令看了过来,他更加紧张,绞尽脑汁的想要转移人的注意力:“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等凡人,也辨别出是否身中咒术,以及吃食物件儿上,是否有下咒的痕迹……若能有宝物法器,兴许能更快的找出幕后之人!”
谢令挑眉,看了眼旁边的玉潭。
玉潭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摸出几块细腻光滑的鹅卵石:“你们将此物拿在手中,若遇见身中咒术之人,便会感觉到发烫,同理,要是吃食物件儿上被下咒,你们也能察觉。”
胡夏明双手接过玉潭递来的鹅卵石,瞅了两眼,险些被这极度敷衍的“法器”给寒酸到。
好在,他很快调整好情绪,一本正经的将鹅卵石,分给其他几人。
“如此,城中排查,便交给县令大人安排调度人手了。”
谢令神色淡淡道。
胡夏明连忙应了声“好”,眼巴巴的偷瞄着人,想着她是不是要走了,自己要不要主动点儿送客……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别太主动,免得惹恼了人,直接将他打回原形。
谢令没有多说什么,告辞过后,就带着玉潭,去回春堂后巷,与常二汇合。
路上,玉潭面露不解:“姑娘,您明明都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了,为何还要让他们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