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政府接待室内。
张昕正在与潘思源谈话。
“潘乡长,说说吧,你知道吴爽上山吗。”张昕俊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目光如炬,直视着坐在对面显得有些局促的潘思源。
潘乡长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不定。
“是的,吴爽上山我知道,他是考察项目的,要写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潘思源边说边不自觉地搓着双手。
“那么你们对这个上山有什么规定吗?”张昕皱着眉头说道。
“有。前段时间,有不少村民上山偷盗铁矿石,搞得山里乌烟瘴气的。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发生,乡里特地加强了巡逻,还设了几个检查站。那些偷盗的人一旦被抓到,就会被严惩不贷。我记得有一回,夜里巡逻队抓到了几个正在挖矿的村民,他们满脸泥土,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恐慌。月光下,那些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山体显得格外刺眼,就像是大地的伤疤,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潘思源说着,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仿佛那些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所以你们就把山封住了。”张昕冷笑着说道。“那么吴爽上山是不是符合规定呢?”
潘思源没有想到,张昕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他头上的含汗珠滚了下来。
“符合。”潘思源不情愿的说道。
“那么,这样的话,吴爽就不存在着非法上山的说法了。”张昕话音刚落,整个接待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静得连窗外树叶的摩挲声都清晰可闻。
潘思源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努力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
张昕的眼神锐利如鹰,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逼近潘思源,每一步都似乎在地板上敲击出沉闷的回响。
潘思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双手紧握成拳,额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如同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那么照你这样说,吴爽上山也是执行公务,是合法的。那么为何又受到那五个人的拦截呢?据说那五个人是雇佣人员,而不是执法人员,是这样的吗?”
张昕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室内凝重的空气。
潘思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场对峙伴奏。
张昕的眼神越发冰冷,他逼近潘思源,一字一顿地问道:“说,那五个人是谁派的?他们为何胆敢拦截执行公务的人员?”
潘思源的双腿开始发软,他几乎要瘫倒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一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野兽。
潘思源心里清楚,那五个人是他弟弟潘思虎安排的,也是经过他批准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潘思源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闪烁,试图逃避张昕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锐利目光。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张昕步步紧逼,那身影将潘思源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空气仿佛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潘思源的心脏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干涩的喉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清楚,潘思虎你认识吗?”张昕突然发问。
潘思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仿佛被冬日里的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瞪得滚圆,嘴唇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脑海中,潘思虎那张与之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浮现出来,带着几分狡黠和不羁。
潘思源的眼神开始涣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弟弟童年时在山间追逐嬉戏的场景,那时的天空如此湛蓝,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但转瞬间,那些美好画面被一片漆黑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五个凶神恶煞的身影和吴爽惊恐无助的眼神。
潘思源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他猛地摇头,试图甩掉这些纷乱的思绪。
“潘乡长,现在给你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实是求事的说。”此时,张昕厉声的说道。
潘思源颤抖着,正当他挣扎于沉默与坦白之间时,接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局。
一位身着制服、神色严峻的警官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紧握着一份文件。
他扫视了一圈室内紧张对峙的两人,径直走到张昕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张昕听后,眉头紧锁,目光再次如炬般射向潘思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警官轻轻点头,转身离开,留下潘思源一人在这凝固的氛围中,更加忐忑不安。
潘思源意识到,或许,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潘乡长,说吧。现在,什么情况也清楚了。你要是不说,那我们可要上纲上线了。”
张昕意味深长地说道。
潘思源心里还在做着挣扎,抱有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