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声清脆而克制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老街上显得格外清晰。
秦月站在知秋馆的门前,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她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对是错,但她已无路可走。
门内没有回应。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白跑一趟,准备转身离开时,“吱呀”一声,那扇陈旧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叶知秋站在门内,身上还是那件简单的白T恤,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ling的茶。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算到她会来。
“秦警官,这么晚了,是来查水表,还是来送温暖?”他侧身让开一条路,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秦月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径直走了进去。
店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将柜台附近的一小块地方照亮,其余都笼罩在昏暗的阴影里,比白天更添了几分神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混合着茶叶的清香,意外地让人心安。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来。”秦月转过身,目光紧紧锁定叶知秋。
“你的官非煞已经应验,噩梦缠身,走投无路。除了来找我,你别无选择。”叶知秋将茶杯放在柜台上,说得理所当然。
秦月沉默了。这是她最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今天在警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从物证被离奇调包,到那封致命的匿名举报信,再到她被停职调查。
她讲述的时候,语气尽量保持着作为一名刑警的客观冷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叶知秋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眼神平静如水。
直到秦月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所以,你现在信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秦月避开了这个问题,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鹏……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你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叶知秋看着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第一次去周鹏的死亡现场时,就被‘标记’了。”
“标记?”秦月皱眉。
“那个杀了周鹏的人,或者说,那个术士,在现场留下了后手。那是一道极其阴毒的‘牵机煞’。这道煞气本身没有杀伤力,但它会像一个信标,悄无声息地附着在进入现场的第一个阳气、正气最盛的人身上。”
叶知秋看着秦月,一字一句道:“秦警官,那个人,就是你。”
秦月心头一震。
“你身为警察,正气凛然,本来百邪不侵。但对方的手段很高明,他利用这股牵机煞,引动了你命格里潜藏的‘官非’之兆。所以,物证才会凭空消失,举报信会恰到好处地出现。这一切,都是冲着你来的,目的就是把你从这个案子里踢出去。”
“至于你的噩梦,”叶知秋继续说道,“那是牵机煞在你体内作祟,侵蚀你的精神。它在消耗你的精气神,让你心神不宁,判断力下降。再拖下去,就算没有官非,你也会精神崩溃。”
秦月的脸色变得苍白。叶知秋的解释,为这一天来所有的诡异事件提供了一个她无法反驳的“逻辑”。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逻辑。
“你是说……周鹏也是被这种……‘术法’杀死的?”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没错。周鹏的死,只是一个开始。王海是下一个目标。而你,只是一个挡了对方路的、被随手清理掉的障碍。”
“对方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月追问。
“这正是我和你都需要知道的。”叶知秋从柜台下再次拿出朱砂和黄纸,“秦警官,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