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虽不能言,心地却极善良。他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他没有任何犹豫,费力地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从冰冷的河水里拖上岸。触手一片滚烫——她正在发高烧。
老樵夫年纪已大,身体干瘦,背着苏微雨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踉踉跄跄。但他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将这个素不相识的落难女子背回了自己位于山林深处、极其简陋的茅草屋。
他将苏微雨放在自己唯一的、铺着干草的床铺上,帮她脱掉湿透冰冷的破衣,盖上所有能找到的破旧被褥保暖。他看到她身上到处都是擦伤、撞伤和划痕,额角有一处伤口还在渗血,情况看起来极其糟糕。
最让他担忧的是,即使在深度昏迷和高烧中,她的手依然无意识地紧紧护着小腹。老樵夫隐约明白了什么,浑浊的眼里充满了怜悯。
苏微雨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高烧不退,嘴唇干裂,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伤势和冰水浸泡引发的风寒来势汹汹,几乎要夺去她脆弱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濒死的边缘,腹中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母亲拼死的保护,也爆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流产。那一丝微弱的胎动,仿佛黑暗中的一点萤火,成为了苏微雨昏迷意识深处最强大的求生意志,支撑着她破碎的身体与死亡顽强地抗争着。
老樵夫不懂医术,只能用自己的土办法,用冷布巾为她敷额降温,熬些简单的草药汤试图喂她喝下几口。他能做的有限,只能守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期待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