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邪火直冲头顶。萧煜竟敢如此怠慢他!他强压着怒气,冷着脸:“带路!”
进入大营,所见之处更让他憋闷。营内秩序井然,但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搬运物资的、擦拭兵器的、操练的、匆匆往来传递军情的……看到他这位穿着华丽亲王服饰的人物,士兵们最多只是好奇地瞥一眼,便继续埋头干活,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没有人特意上来巴结问候,更没有人对他的到来表现出任何热情。
他甚至看到几个伤兵被搀扶着从旁边走过,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蛮夷的凶狠,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他被引到一处收拾出来的、还算干净的营帐,里面的陈设简单粗陋,与他京中的王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带来的精美器物和享受用品,在这充满汗味、铁锈味和血腥味的军营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可笑。
他想召见军中将领,显示存在感,却被告知各位将军都在各自防区值守,无暇前来。他想去看看所谓的“军情”,身边的人却以“战区危险,殿下万金之躯不宜涉险”为由劝阻——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瞎指挥添乱。
他就像一个被彻底边缘化的人,空顶着副帅的名头,却完全无法融入这个一切以实战和效率为优先的体系。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将领到士兵,只认萧煜的将令,只佩服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本事,对他这位京中来的、养尊处优的皇子,只有表面上的恭敬和骨子里的轻视。
三皇子独自坐在简陋的营帐里,听着外面传来的、不属于他的号令声和军队操练的呐喊声,感受着那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萧煜!你竟敢如此折辱本王!好!很好!这处处讲究实力的地方是吧?本王就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他的恨意和报复心,在这冰冷的现实刺激下,疯狂地滋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