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给她送花?陆景焕?
不是,她见过陆景焕的字迹,优雅飘逸的行书,和这个卡片上歪歪扭扭的字完全不同。
“江医生,你来了。”
刚刚接下花的护士忙完回来,同样是一脸姨母笑,走近压低声音:“送花的人在外面等你。”
“鬼鬼祟祟的。”江晚萧嘟囔一句便朝大门口走去。
这么浪漫的男人竟然被这样评价。
护士连连叹息,和旁边的小姐妹感慨:“要不说人家能凭一己之力让整个科室起死回生呢,简直没有情根。”
“是呗,我要是收到这么大一束花得开心死。”
大门口外,江晚萧打眼最先看见倚在亮橙色跑车车身摆pose的男人。
看到江晚萧出来,抬起双手拂过头两侧油亮的头发。
手腕的大金表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眼睁不开,惹得路过的人满脸嫌弃和无语。
江晚萧翻了个白眼,举起玫瑰花朝他甩过去。
“别来医院找我。”她冷着脸转身回去,手肘却被拉住,用力将她往回甩了甩。
裴文耀愤愤地摘下墨镜。
“晚萧,你和老陆...陆景焕不合适。”
“哦。”江晚萧懒得理他,左挪一步想绕过他,又被他挡在前面。
裴文耀早准备了劝她的说辞:“他是谁啊,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样女人没有啊,只会比我玩得更花!”
他的声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江晚萧低眼扫过自己的白大褂和胸牌,迈步往角落里走,眉头皱紧。
冷冷道:“所以呢?”
裴文耀哼笑,“像你木头似的不会说漂亮话,不会主动,把握不住那种男人的,他早晚会厌烦你。”
“听话,和他撇清关系,我愿意不计较你们的事情。”
江晚萧不耐烦地低头捏着耳朵。
这人啰里吧嗦,大男子主义一套套的,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两年?
“你我之间没任何关系,我和陆景焕的事更轮不到你管。”她一字一句地说得不能再清楚了。
裴文耀费解地眯着眼睛,“几天啊就这么爱?他,陆景焕,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是薄情寡义的人。”
他越说嗓门越大,手指猛戳自己的胸口。
“你不信?那我告诉你,作为朋友,寿宴时他让我滚就算了,我不在乎。现在怎么着,看见那两个保安没有,连医院的门都不让我进!”
“他有什么了不起!没这层身份他连个屁都不是!以为我是阿猫阿狗随便打发我?没门!”
江晚萧下意识后退几步,免得口水喷到自己。
她攥了攥拳头,看他涨红的脖子青筋凸起,和他硬碰硬没好处。
“裴文耀,你先冷静点,他没瞧不起你,那天大家喝醉了情绪都比较激动而已。”
裴文耀张开双臂向她逼近两步,睁圆的眼睛透着偏执。
“晚萧,你辞职吧,看我的车、表,我养得起你。这段时间我没来找你,是因为公司业务忙,一直处于盈利状态,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他缓了口气,“走,我们去找你大伯,跟他表明我们的心意,他一定会同意。”
江晚萧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避开他抱过来的手臂。
“那天寿宴你没听到是吧,那再重申一遍。”
她将手举起来,露出无名指夺目的钻戒,字字清晰:“我和陆景焕结婚了。”
即便没结婚,裴文耀也不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早不知道珍惜,现在装个屁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