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元旦晨光，是裹着薄雾来的。谈月苏踩着浅灰色的运动鞋，裤脚沾了点路边草叶的霜气，一步一步往“谈氏私房菜”的方向走。九点整的街道还没完全醒透，零星几家早餐店飘出包子的香气，她抬手把围巾又紧了紧，指尖触到口袋里温热的手机——昨晚“拾光”软件里，有人说今天要和家人去看日出，她还留了句“祝晨光温暖”。
“月月，等等妈！”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谈母把车停在餐馆门口的老槐树下，摘下头盔时鬓角还沾着白霜，“今天元旦，妈买了点新鲜肉馅，中午给你包你爱吃的荠菜馄饨。”
谈月苏笑着接过头盔，指尖碰到母亲冻得发红的手：“说了不用急，店里九点半才开门呢。”她转身推开餐馆的玻璃门，门上的“新年快乐”贴纸是昨天贴的，边角还翘着点，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三楼的落地窗后，全烨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他今天本是来隔壁写字楼谈合作，临时在顶楼休息室待了会儿，却意外看见楼下那道熟悉的身影。谈月苏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走路时习惯微微低着头看路，头发用一根黑色皮筋束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很软。直到她接过另一个女人手里的头盔，笑着说了句话，全烨才想起——上次在“拾光”里，她提过自家开了家小餐馆，妈妈总骑摩托车去进货。
摩托车的金属外壳反射着晨光，谈母正弯腰整理车筐里的菜袋，谈月苏蹲在旁边帮忙，两人头挨着头说了些什么，偶尔传来谈月苏的笑声，很轻，却能透过玻璃窗飘进耳朵里。全烨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对着楼下拍了张照——画面里，老槐树的枝桠斜斜划过天空，两个身影蹲在摩托车旁，像被晨光裹住的两团小暖炉。
他想起昨晚在“拾光”上，自己匿名发了条“新年第一天，在看楼下的人”，没过多久就收到一条回复：“或许你看的人，也在被生活温柔对待呀～”当时没在意，现在看着楼下的谈月苏，全烨忽然弯了弯嘴角。
楼下，谈月苏已经帮妈妈把菜拎进了餐馆，转身关玻璃门时，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往三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全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再探头时，只看见那扇贴着“新年快乐”的玻璃门，缓缓合上了。
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给昨晚那条回复又添了一句：“嗯，她很温柔。”窗外的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手机屏幕上，暖得像刚才谈月苏的笑声。
上班之前那点事儿。
谈月苏的弟弟今天放假回来了。
她和她的弟弟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弟弟睡大床，她睡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