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机车轰鸣,即将绝尘而去的那一刻。
那个戴着头盔的少年,突然回过了头。
他拉开头盔的面罩。
露出了一张让夏景军终身难忘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却挂着极其欠扁的灿烂笑容!
而那张脸的主人——
赫然是上次来家里修电脑、那个叫陆行舟的男同学!
梦境中,他甚至还对自己挥了挥手,嘴型分明在说:
“叔叔再见!你的宝贝女儿,我带走了……”
轰——!
机车喷出一股黑色的尾烟,载着他的宝贝女儿,瞬间消失在了夜色的尽头。
“站住——!!!”
夏景军大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发出急促的声响。
“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还有些发直,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那个可怕的恶梦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老夏?”
身旁,被丈夫这一声大吼给惊醒的秦兰,有些担忧地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光线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做恶梦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秦兰坐起身,拿过纸巾,温柔地帮丈夫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要不明天请个假休息一天?”
夏景军接过纸巾,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长长地“嘶”了一声,像是要把肺里的浊气都排空。
“没……没什么。”
“就是……做了个该死的恶梦!”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脑海里那个骑机车的少年的脸,依然挥之不去。
太真实了!真的太真实了!
那种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拐走的无力感……简直比让他丢了职务还要难受!
“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秦兰好奇地问道。
夏景军顿了顿。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梦到女儿跟人私奔了,那也太丢人了。
但他实在是意难平!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板起了一张严肃的脸,开始借题发挥:
“对了,老婆。”
“上次那个……来咱们家修电脑的那个男同学。”
说到“男同学”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还磨了磨牙。
“怎么了?小陆啊?”秦兰有些不明所以,“那孩子挺好的啊,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好个屁!”夏景军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秦兰:“你吃错药了???”
“我不管,我不放心!”
夏景军从床上下来,披上睡衣,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高中可是最关键的学习时期,咱们小秋的目标是清华北大,是国家的顶尖学府!”
“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点分心,都可能是致命的!”
他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对妻子说道:
“尤其是那种……长得稍微有点小帅、一看就心思活泛、不安分的男生!”
“必须!坚决!要少接触!”
“万一影响了学习怎么办?万一让晚秋分心了怎么办?”
这哪里是在说陆行舟,这分明就是在说他梦里那个“机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