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忍不住感慨一句。
随后，他目光似笑非笑，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李邹到底给你多少灵石？”
“让你张越不惜冒险，来杀死我这个管事，杀你的顶头上司？”
话音落下，黑衣人如触电般僵硬在原地，双眼满是惊骇之色。
心中宛若有惊雷炸响，让他脱下面罩，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是张越？”
面罩下，正是楚休所认识的面孔，也是炉鼎阁唯一的炼体七重的弟子。
此刻，对方脸上写满了不解，仿佛难以接受楚休能将他认出。
楚休显得淡然，微微摇头。
怎么知道的？
嫩！太嫩了！
真以为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别人就无法认出自己。
这行为，简直是掩耳盗铃。
“连体型都丝毫未改，身高都不曾变化，还有脸问我怎么知道的？”
“就这经验，还敢来杀人？”
楚休坐在椅上，面色依旧。
对于对方的行为，有些失望。
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杀人，连这样的经验技巧都不知道。
张越脸色一冷，朝着楚休靠近。
藏在腰间的利刃缓缓拔出，在月光之下，泛着冰冷寒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老家伙，知道得挺多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废那么多话，就是因为动用了软骨散。”
“想必你体内的软骨散，应该开始发作，现在变得软弱无力了吧。”
“要不，你动一动试试看？”
是这样吗？
楚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而后，从椅上悠然站起。
无论是脸上写意，还是从动作，都丝毫没有受到药物影响的样子。
看起来，正常无比。
张越脚步一顿，面露惊疑。
嘴角的笑容，好似落日的阳光，开始逐渐消失在张越脸上。
“你没事？”
要知道那可是软骨散，就算是第二境的炼骨强者，也得谨慎对待。
张越以前杀人越货、强行采补那些女弟子时，可从来没有失过手。
可现在，却突然失败了。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张越心中，不好预感滋生。
身形都不自觉，开始后退。
他隐隐后悔，接下这一单。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只要对方不死，那么死的，绝对是自己。
张越深呼口气，回想起李邹所说，对方的实力不过炼体六重。
心中，不由安定许多。
脸上狞笑，再度出现。
“就算你没中毒又如何？”
“都老得快要入土了，你炼体六重的实力，又能够发挥出几成？”
人越老，血气就会衰败。
修为或许还在，但展现的实力，却要远远低于修为所拥有的力量。
面对一个修为比他低，还如此苍老不堪的人，张越不知道怎么输。
“你还真是自信。”
楚休哑然失笑，悠悠说道：
“自信是好事，可有些自信的行为，往往可能会害死自己。”
“你现在跑，说不定来得及。”
他修为是被废，但不是人死了。
以往的种种经验和见识，这些可都还没有丢失，还在他脑子里。
像软骨散这种劣质迷药，就算修为丢失，他也有上百种办法解决。
同理，收拾一个炼体七重，他同样拥有上百种手段和办法。
“装神弄鬼！”
张越冷哼一声。
手中的利刃不再犹豫，展露锋芒，急速直奔楚休心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