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白许是心情确实不错,难得透露了一点,“今天确实是有些进展,她答应了下周作为我的女伴,出席一个协会举办的联谊舞会。”
他顿了顿,略带得意地瞥了陆迟一眼,“不过这个,你暂时学不来。”
陆迟啧了一声,略带不满,“对我还藏着掖着?有够抠门的,你那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就是这么抠出来的?”
两人都是身形挺拔的高个子,陆迟比顾叙白高出三四厘米,但在路灯的投射下,影子却一样修长。
顾叙白不接他的调侃,反将一军,“别老说我了,你呢,忙活了这么多天,进展如何?不会还在原地打转吧?”
陆迟被狠狠戳到痛处,脸上那点故作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难以言喻的丧气。
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就像个资质奇差的笨学生,熬夜苦读,自以为掌握了知识点,信心满满上考场,以为总能有点进步,结果成绩下来,不进反退。
最糟糕的是,只有一个分数,看不到老师批改后的试卷,根本不知道自己具体错在哪里,只能在那里抓心挠肝地胡乱猜测。
他叹了口气,把昨晚买食材、故意迟到、接受罚站到亲自下厨,最后却换来了姜栖莫名的冷脸,删减掉一些丢人细节后,大致说了一遍。
然后,他不耻下问地请教表哥,“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这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
顾叙白听完,第一反应不是分析,而是忍俊不禁地调侃,“你还真像个小学生一样去罚站了?还罚站了半小时,怎么没录下来?小姨要是知道自己那个向来不近人情的儿子,还有这样没出息的一面,一定震惊得说不出话。”
陆迟斜了他一眼,“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顾叙白收敛了笑意,故作沉思状,然后给出了一个更不靠谱的建议,“罚站都不管用的话,下次你试试学廉颇,负荆请罪?背上几根荆条,说不定有奇效。”
陆迟额角青筋直跳,“尽说些不靠谱的,我看你就是生怕我进展比你快。”
顾叙白轻笑,带着点难得的胜负欲,“我这次当然要进展比你快,比你先结婚才好,你要是二婚还快过我头婚,那我这面子往哪搁?”
陆迟不屑地哼了一声,“才认识多久,就想到结婚上了?下周你那个联谊舞会,我也要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疯子能让你变得这么抠门,连点经验都不舍得分享。”
顾叙白似乎并不介意,坦然道,“好啊,到时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话音刚落,徐远拿着一个文件袋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先是对顾叙白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压低声音对陆迟说,“总裁,太太母亲那边查到一些消息了。”
陆迟闻言,脚步顿了顿。
顾叙白见他们显然有正事要谈,便识趣地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又对陆迟补充了一句,“联谊舞会你要是想来,请柬改天发你一份。”
等顾叙白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陆迟接过徐远递来的那个文件袋,就着路灯有些昏黄的光线,直接拆开。
里面是一些关于姜栖母亲的基本资料。
上面写着:苏禾,于三年前因车祸重伤,抢救无效去世。
三年前……那正是他和姜栖结婚的那一年。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什么,视线不经意扫到了资料旁边附着的照片。
当看清那张带着温婉笑意的脸庞时,陆迟整个人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是她?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下,试图压下心头那抹翻涌的惊涛骇浪,再次向徐远确认,“这照片,你没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