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迟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周身寒意更甚。
白雅舒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找补道,“凌霜那孩子,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去国外,她都格外照顾我,交情本就不错,如今她回国发展,我们多走动走动,也是人之常情。”
陆迟冷声道,“以前是以前,总之现在不行。”
白雅舒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行?”
陆迟眸色沉了沉,语气添了明显的不满,“你和许凌霜走得那么近,姜栖心里能舒坦吗?”
白雅舒被他这话问得一愣,随即感到一阵荒谬,忍不住反驳道,“你之前和那个姓宋的走得那么近,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姜栖心里就能舒坦了?”
陆迟一噎,喉结滚动了下,随即沉声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只是念及旧情而已。”
白雅舒眼神清明地看着他,字字诛心道,“姜栖能理解你所谓的旧情?在她眼里,只会觉得自己丈夫变了心,对另一个女人好得不得了。”
这番话,如同重锤般砸在陆迟的心上,让他迟滞了好几秒,无法言语。
他的确,从未向姜栖解释过他和宋秋音的事。
白雅舒见儿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便趁机放软了语气,劝道,“阿迟,既然那段婚姻已经犯了错,留下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如今姜栖也铁了心不愿复合,你又何苦执着?凌霜她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是家世还是……”
“不可能。”陆迟冷冷地打断了她,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警告,“妈,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那你就记住,你这辈子,只会有姜栖这一个儿媳妇。”
这番话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白雅舒看着儿子决绝的神色,也不想闹僵母子关系,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她走出露台时,许凌霜笑着迎上来,关切地问,“伯母,您和陆迟谈完了?我们还继续品酒吗?还有几款也不错,想请您尝尝。”
白雅舒脸上挤出一丝淡笑,抬手按着太阳穴,声音透着几分疲惫,“改天吧,凌霜,刚刚可能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晕,我想先回家休息了。”
许凌霜依旧热情,“您刚刚说很喜欢那款酒,要不要带几瓶回去慢慢喝?”
“不用了。”白雅舒拒绝得干脆,“我平常在家也不怎么喝酒,放着也是浪费,你留着招待其他客人吧。”
说完,她几乎没做停留,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许凌霜被接连拒绝,唇角的笑容渐渐褪去,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不是傻子,定然是陆迟说了什么。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陆迟正和父亲站在一旁聊天,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憋闷,迈步走了过去,抬眼直视着陆迟,开口问道,“陆迟,你和伯母说了什么?她为什么急急忙忙就走了?”
陆迟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宾客身上,并未与她对视,只是淡淡道,“她有事,就先回去了。”
许凌霜眼神执着,追问不休,“什么事这么着急?”
一旁的许柏山察觉气氛不对,轻轻拉了女儿一下,提醒道,“小霜,你怎么像审犯人一样追问陆迟?就算有事,那是别人家的事,注意礼貌。”
许凌霜也是喝了些酒,情绪有些上头,才一时口快,被父亲一说,她也意识到失态,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抱歉,是我语气太冲了。”
这时,有人过来请许柏山过去,有事相谈。
许柏山对陆迟歉意地笑了笑,“陆迟,先失陪一下,我们改天再聊。”
陆迟微微颔首。
等许柏山走后,原地只剩下陆迟和许凌霜两人。
许凌霜望着陆迟冷峻的侧脸,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陆迟,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