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川倏地睁开眼,“什么遗产?”
赵语莲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就是老太太书房密室里那一屋子的珍藏啊,老值钱了,陈叔说她立了遗嘱,居然打算把那些宝贝都留给姜栖!给你和小梨却少的可怜。”
姜屿川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神色淡漠,“妈,我们现在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奶奶既然决定把那些留给姜栖,就随她吧。”
“那怎么行!”赵语莲瞬间激动起来,“姜栖她哪里还算是姜家人?自从上大学后天天不见人影,逢年过节都没回来过,跟死在外边有什么区别?父母她没赡养过一天,老太太也是我们在跟前伺候着,她凭什么分走姜家最值钱的财产?”
姜屿川看着她,冷静反问,“她要是回来,你会待见她吗?”
赵语莲被问得一噎,随即有些恼羞成怒,“你这话说的,现在是讨论她回不回来的问题吗?”
姜屿川见沟通无效,便不再多言,自顾自起身上楼,今天早上被股东们连续问责几个小时,他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
刚回到房间,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陆迟的声音裹着冷意,透过听筒传来“不属于你的东西吐出来,感觉如何?”
姜屿川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植,淡淡勾唇,“挺好的,神清气爽。”
陆迟冷笑,“那你接下来有的是神清气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姜家扫地出门了。”
姜屿川依旧淡然,“陆总既然这么有信心,我拭目以待便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随手丢在床上。
陆迟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只觉得这人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虽然他掌握了姜屿川身世的诸多疑点,但缺乏一锤定音的实证。
而且,即便证实了,这件事对姜栖的冲击恐怕也不小,他还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让她心理有所准备。
国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陆迟再次踏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落地时,正值伦敦的傍晚,华灯初上。
他迫不及待地赶回公寓,来到姜栖的房门口,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按道理,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才对,难道是在睡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那个国外邻居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
“嘿,哑巴哥!好几天没见你了,还以为你搬走了呢!”马克用英语打着招呼。
陆迟没心思理会他。
马克见他一直盯着姜栖的房门,笑着说道,“你找住在这里的那位女士?我刚刚看到她了,她打扮得很漂亮,出去了。”
陆迟用流利的英语追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马克夸张地挑眉,“你不是哑巴吗?怎么突然又会说话了?”
陆迟见问不出什么,便掠过他往电梯那边走去。
马克站在他身后,悠悠地问,“方便问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陆迟脚步一顿,下意识回答,“她是我的爱人。”
马克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太意外,他摸了摸下巴,想到最近好几次看到一个气质温润的东方男人送姜栖回家的场景,意有所指地说,“哥们,那我可真得奉劝你一句了,你得打起精神来了。”
陆迟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倏然回头,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马克耸了耸肩,表情有点同情,又带着点幸灾乐祸,“你不在的这些天,可能被人偷家了。”
陆迟眉头蹙得更紧,刚要追问什么偷家了。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出来一看,是顾叙白发来的消息。
【舞会请柬发你邮箱了,晚上八点开始,来不来?正好介绍你和维拉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