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琅已从地上爬起。
“依柔,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秦文琅连滚带爬的上了马,片刻就跑没了影。
盛湳的手也控制不住的发起了抖,他想上去看看,却没有勇气,一想到陆夕墨血肉横飞的样子,心里就揪的慌。
“依柔妹妹,这酒……还是改日再吃吧!”
陆依柔也只是做做样子,顺势说道:“也好,恰巧我今日也有些不舒服。”
盛湳走后,她赶紧挑起车帘,上了马车。
楼下叫买叫卖,声音嚷嚷,陆依柔没听真切,但是大致,应该就是这三个字了。
不由冷笑:陆夕墨,若你不与我抢盛侯爷,说不定能晚死几日,可你偏偏要选他,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用不了一刻钟,丞相府就能收到你的死讯,得走快点。
实际上,陆夕墨并没有死。
皇上说的也不是“杀的好”,而是“烧的好”。
陆夕墨的红烧鱼色香味俱全,入口鲜嫩醇厚,酱香与香料包裹着鱼肉,没有一丝腥气,只留下满口温润的鲜香。
皇上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鱼,忍不住出声大赞。
陆怀安和宋昭也吃了一口,细品之后,纷纷点头。
“确实不错。”
陆夕墨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三位大人都觉我做的好,这场赌约,我是不是赢了,老爷子的刀归我了吗?”
温衡就站在她的身后,闻言眉头紧皱。
陆夕墨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据说那把刀许元帅二十几岁就带在身上,随他征战不下百场,岂会轻易送人。
皇上看向了陆夕墨,笑容逐渐收敛,冷冽低沉。
“且不说赌约之事,你可知穿了这身衣服,已是重罪一桩,你既是陆丞相之女,不会不知!”
温衡听得心头一跳,他常听父亲说起,皇上很在意与惠贵妃有关之事,原来这并非故事,都是真的。
陆夕墨已当场滑跪,恭敬无比。
“皇上饶命,臣女之前并不知晓,今日一早,舍妹约臣女来望江楼用膳,定的就是天字一号房,衣服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臣女不好推拒,就穿来了,适才温公子告诉臣女,臣女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还请皇上看在这红烧鱼的份上,饶臣女一命。”
皇上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你是如何知道朕的身份的?”
目光却看向了站在陆夕墨身后的年轻人。
宋昭立即介绍道:“这位是温太师的小公子,温衡。”
皇上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原来是温衡,朕倒是听太师提起过。”
刚才过于惊怒,并没仔细瞧他,如今一观,方觉此子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既有少年的肆意,亦有稳重与内敛,难怪太师经常夸赞。
温衡提袍跪下,眉眼端恭。
“温衡参见皇上。”
“起来吧。”
皇上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了陆夕墨。
陆夕墨赶紧清了清嗓子,低头道:“臣女怎敢胡乱窥探,实在是皇上气度不凡,兼具龙凤之姿与济世之魄,天下间也只有皇上,才有如此震慑人心的气度,犹如日月当空,让人不敢直视,臣女虽未靠近,已觉气场凛然,是以有此猜测。”
这一番恭维之语,说的皇上眉头渐展。
“看在你不知的份上,朕今日不与你计较,这份红烧鱼,权当赔罪,都退下吧。”
温衡心头顿松,感情这鱼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陆夕墨道谢起身,目光又看向了许元帅的大刀。
“未知臣女与老元帅的赌约,还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