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总觉得这里边另有隐情,一时间又无法窥破。
转眼之间,就到了用膳的时候。
阿福将饭菜端了进来,这几年,温衡一直都一个人吃饭,几个兄弟姐妹各怀心思,互相看不顺眼,温衡懒得勾心斗角,去陪笑脸,索性就不去前厅了。
“今日是公子爱吃的肉丸子,公子定要多吃些。”
阿福乐呵呵的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温衡没什么胃口,瞧阿福不住地咽着口水,便说道:“早晨吃了不少斋饭,现在还不饿,你喜欢就吃吧。”
他和阿福从小一起长大,论感情,比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更亲。
阿福也知道公子对他好,眨着大眼睛问:“公子真赏我了?”
温衡淡淡的笑了笑。
“我何时骗过你?”
这孩子是他从外边捡的,据说是逃荒来到的京城,他母亲把讨来的饭全都给了他,自己冻死在天花街的大桥下。
温衡捡到阿福的时候,他已经骨瘦如材,还不如一只狗崽子沉,当时还以为救不活了。
也幸好有阿福的陪伴,能让温衡那张冷冽如冰的脸上,偶尔露出一丝笑容。
他回忆着过往,阿福已经坐了下来,用勺子盛出一颗肉丸子,一口咬了下去,笑得见眉不见眼。
“好香,公子真的不尝尝吗?”
温衡声音难得温和。
“你都吃了吧,不用给我留。”
他重新拿起一只茶杯,给阿福到了一杯水,阿福没敢多吃,只吃了三颗,就把筷子放下了。
“奴才已经吃饱了,院子里又新长出不少杂草,我这就把它们薅了。”
他说完就往外边走,一条腿刚迈出门槛,就觉胸腹间一阵剧痛,屈膝跪了下来。
温衡神色顿变,一个箭步冲到阿福的身前。
“阿福,你怎么了?”
阿福已口吐白沫,目光涣散,声音虚弱的说道:“公子……我……我肚子好痛。”
温衡心头一跳,看下了那几只肉丸子。
“来人,马上去叫郎中。”
院中的杂役不知发生何事,还以为温衡怎么了,撒腿就往外边跑。
温衡迅速从怀中拿出一只帕子,将剩下的五只肉丸子包好,片刻的光景,府中的郎中也背着药箱子来了。
“快看看阿福,他是不是中毒了?”
郎中摸了摸阿福的脉搏,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阿福他……并没有中毒之象,兴许是得了肠疾。”
温衡急道:“那就赶紧开药,给他医治。”
郎中犹豫了片刻。
“这……老夫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实在不敢乱开方子。”
温衡一把推开他,背起阿福就往门外走。
来到门口,却被温家的三公子给拦住了,他冷笑着看着温衡。
“父亲说了,不让你出府,你要带着他上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