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喝一声。
甚至不等看清来人,腰间佩剑已然出鞘,带着一道凌厉的金光。
狠辣无比地直劈刘长安面门!
这一剑,竟是毫不留情,存了立威甚至重伤对方的心思!
然而。
面对这迅疾狠戾的一剑,刘长安却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直到剑锋即将喉咙一公分距离,他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探——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响起。
那势大力沉、锋锐无匹的剑刃,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稳稳地夹在了指间!
纹丝不动!
仿佛劈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亘古不移的山岳。
“什么?!”
肖厉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
他全力一剑,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
这怎么可能?!
刘长安指尖微微用力,那精钢长剑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抬眼,看向脸色涨红的肖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语气云淡风轻: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肖家大公子奋力想要抽回长剑,却发现长剑如同铸在了对方指间。
任凭他如何催动法力,都撼动不了分毫。
心中顿时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刘长安却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吐出三个字:“退下吧。”
话音未落,他夹着剑尖的手指轻轻一抖。
一股磅礴巨力顺着剑身猛然传来。
肖家大公子只觉得虎口崩裂,整条手臂瞬间麻木,长剑脱手而出的同时。
他整个人更是如同被蛮牛撞击,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嘭”地一声撞翻了几张桌椅,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全场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谁能想到,这位肖家大公子,在这位比他还小的少年面前。
竟连一招都走不过,如同土鸡瓦狗般被随手打飞!
“好!打得好!”
东方秦兰可不管那么多,兴奋地拍着小手大声叫好。
东方淮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场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唇角不自觉漾开一抹欣慰的笑意。
主桌之上,费管家眼中精光一闪,略带诧异地看向东方孤月:“果然不愧是故人之后,没想到天赋卓绝至此,颇有当年那人的无双风范。”
“方才那一下,举重若轻,对力量的掌控妙到毫巅。”
“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故人的影子。”
东方孤月满脸自豪,捋须笑道:“是啊,他和那人一样,骨子里都流淌着正义与善良,最是见不得弱小被欺凌。”
费管家赞叹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忧。
低声问道:“你就不怕他这般出手,彻底惹恼了肖家,为神火山庄带来麻烦吗?”
东方孤月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霸气侧漏地说道:“麻烦?”
“我家侄儿,莫说得罪了一个区区肖家,就算他今日把这道盟的天捅破一个窟窿,那也无所谓!”
“他无论做了什么,自有我神火山庄一力承担!”
“我东方家,护得住他!”
这番护犊子到极致的话语,让费管家不禁动容,心生钦佩。
他转而看向脸色铁青,却依旧有些犹豫的杨一方,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人老了,就是和年轻时候不一样了。”
“老杨啊……他若是有你一半的魄力与担当就好了。”
“他这一生,太注重那一生无暇的清誉,被名声裹挟,顾虑太多。”
“眼看肖家都欺上门来,打脸至此,他终究……做不到你这般快意恩仇啊。”
与此同时,场中那被打飞的肖家大公子挣扎着爬起,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
他强行捂着剧痛的胸口,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指着刘长安嘶吼:“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竟敢袭击黑曜监察使!你知不知道得罪我们肖家是什么下场?!”
刘长安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落在疯狂质问的肖家大公子身上。
面对这等威胁,他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
“我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抬眸,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听好了,家父乃是道盟天尊。”
“现在,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肖家,也配在我面前妄谈尊卑?”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上,带着无可置疑的霸气:
“配吗?”
“告诉我!”
“你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