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塞进云锦手里,低语道:“姐姐,我叫谢无妄,姐姐这次可要记住了。”
话音未落,他已敏捷地闪身,从后面的窗户处翻了出去。
几乎同时,房门被推开,红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姐,水来了,咦?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云锦慌忙将握着玉佩的手藏到袖中,心跳如擂鼓,强作镇定地别开脸:“这天有些热了,把水备好,我要沐浴了。”
红柳不疑有他,应声去屏风后准备沐浴事宜。云锦走到窗边,确认那抹身影已然消失,这才轻轻合上窗扇,闩好。
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漫开来,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云锦褪去衣衫,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热水包裹住疲惫的身躯,让她轻轻喟叹一声。她靠在桶沿,闭上眼,今日发生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转。
水珠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肩颈滑落,勾勒出优美的锁骨线条。
烛光下,她的肌肤莹润如玉,因热气蒸腾而泛起淡淡的粉色,长睫上沾了细小的水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水波荡漾,映出她绝美的容颜,此刻卸下所有防备,眉宇间带着一丝慵懒和迷茫,更添惊心动魄的美。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搁在旁边矮凳上的那枚羊脂白玉佩上。
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着简洁的云纹,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云锦伸出湿漉漉的手,将玉佩拿起,她指尖摩挲着上面微凉的纹路。
想起方才谢无妄那番先是强势、后又装可怜的无赖行径,再看着手中这枚算是定下一年之约的信物,她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的浅笑。
“谢无妄。”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有些模糊,“这人还真是无赖。”
...
楚府,朱漆大门重重合上,将外界的喧嚣与鄙夷隔绝,却关不住府内压抑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楚夫人一路强撑着的镇定在踏入花厅的瞬间土崩瓦解。
她猛地转身,扬起手,最终却无力地垂下,只是用一双失望、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的楚连煊。
“煊儿!”楚夫人忍住怒火道,“你告诉娘,你老老实实地告诉娘,贺府那些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这三年,你真的没有失忆?!”
楚连煊眼神闪烁,不敢与母亲对视,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失忆,不过....”他连忙辩解道:“孩儿也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
“苦衷?!”楚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面。
“什么苦衷能让你连爹去世都不回来?什么苦衷能让你装失忆欺骗云家,把我们楚家的脸面、把你自己的前程都放在火上烤?你说,到底是什么天大的苦衷!”
“难不成...你是为了那个月娘?嗯?”
楚夫人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更是恨不得将那柳月娘的皮给扒出来。
楚连煊揉了揉眉心,“娘,不是你想的这样,哎,总之这个原因我不能说,娘,你相信我,我不回来是为了保护整个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