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下颌线绷紧,几乎能听到牙关紧咬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冰冷的压抑。
他上前半步,几乎将她半拢在怀中,重新握住她的手,带动笔锋,在纸上缓缓书写。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力道平稳,带着她一笔一划。
“腕要松,力从臂发……”
他低声讲解,声音比平时更沉。
沈星遥很香。
不是殿内熏香的味道,而是她身上独有的,带着暖意的甜香,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此刻这个姿势,她的发顶几乎蹭到他的下颌,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她手背肌肤的细腻,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一个字临摹完,虽仍有差距,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沈星遥满意地看着,在他怀里微微侧头,笑问:“哀家是不是很聪明?一教就会。”
谢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太后天资颖悟。”
沈星遥却不肯就此罢休。
她忽然拿起搁在笔山上的毛笔,蘸满了浓墨,然后在他怀中转过身,与他正面相对。
谢珩下意识就想后退拉开距离。
“不许动。”
沈星遥命令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今日所穿的月白色常服上。
“你这外袍,颜色倒衬哀家这墨。”
谢珩心头警铃大作。
“太后,于礼不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