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筠看着她身上的伤,穿得这么单薄比三年闹的还要厉害,微微皱眉神色晦涩不明:“朕管你的时候,不是不喜?”
沈姒心里狠狠刺痛了几下,悔恨交织,是啊她说不喜欢,陛下就放任了,从此就没再管过,一疏离就是三年。
皇宫夜宴上她为了避嫌,陛下赏赐的东西都不要,但谢却山平步青云,陛下重用绝不是简单为之,她忍不住想是因为自己吗?
自己嫁给了谢却山,所以陛下几次重用,让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品大臣,进了枢密院掌一方兵权。
越想她越愧疚,难过。
“我…是我不懂事,是我错了,陛下…陛下你责罚我吧,让刘朝恩打我扳子,陛下出气就理我好嘛?”
沈姒哭的声音颤巍巍,要跟陛下重修于好,不能再让那个狗东西得逞了。
“谢沈氏,你现在是谢侯之妻,应自称臣妇或妾身。”
顾令顾冷声提醒,让她不要忘记了规矩,皇宫内院最重的就是规矩。
而她也要万分足够尊敬他这个皇帝陛下。
再说,她那细皮嫩肉的,扛得住几杖责罚,胡说八道。
沈姒眼泪婆娑地盯着他,执拗地反驳:“我不想这样,我不是他的妻子,陛下你都不知道,我被怎么欺负,早知道…我就不该求陛下三年前赐婚,我错了!”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看着就是被欺负狠了才会跑回来这么哭,像朵被摧残的娇花随时都要没命。
顾令筠从未见过她这样娇弱悲痛,眸子里的冰寒多了几分,凌厉的刀锋从眼底透出,目光让人噤若寒蝉。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对你不好?”
“你不是说谢小侯爷芝兰玉树,待人温文尔雅,嫁给他无怨无悔。”
沈姒真想掐死三年前的自己,她怎么就被那张人面兽心的脸蒙骗住,谢却山这个人冷漠到极致,他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宁贵妃,所以对自己的发妻恨不得嚼其肉啃其骨。
人人都爱这种伪君子,却看不透那心底发烂发臭的蛇蝎心肠,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我看走了眼,明明珠玉在前,我却一叶障目,谢却山比不了陛下分毫。”她极力解释,但愿陛下能相信一二,现在她看到谢却山都觉得恶心。
“求陛下垂怜我!”
顾令筠眼神愈发冰冷,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犹如一座大山:“放肆。”
她又哭又闹无非是在谢却山那里受了委屈,找自己撑腰,既然不是和离只夫妻吵架竟娇纵到让他一个皇帝去掺和,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简直胆大妄为!
沈姒怔了一下心神巨震,他是嫌弃自己吗?
他们总归是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他是皇帝,自己又是臣子之妻,仿佛隔着无数山山水水跨不过去。
她不管不顾地跪着挪过去靠近,最后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哭诉:“他就是对我不好,三年了都没有碰过我,甚至不去我的院子,冷落我至今!”
顾令筠身上的寒气顷刻逸散,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盯着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眉眼低垂,似乎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