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掂了掂铜板,斜睨着容貌虽被头巾遮挡,但身段气质依旧不俗的凤瑶,语气变得轻佻:“探亲?这小娘子声音怪好听的,把头巾摘下来让爷瞧瞧?”
夜川眼神瞬间一冷,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危险起来。凤瑶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官爷说笑了,”凤瑶压低声音,“民女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官爷。”
那衙役还想纠缠,旁边一个同伴扯了扯他,低声道:“头儿,正事要紧,里正还等着咱们去安抚村民呢。”
那几个衙役这才骂骂咧咧地朝村里走去。
当晚,在一家简陋的客栈下榻。 房间只有一间,夜川坚持守在外面廊下。
“进来吧,”凤瑶打开房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夜里风凉,你若病了,谁保护我?”
夜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低着头走了进去,却固执地抱着剑,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界限。
烛光下,凤瑶铺开白子瑜给的那份报告,与白日打听来的情况一一印证。
“你看,”她指着报告上关于清源县土质的部分,对夜川说,“子……司天监的报告说,此地土质偏酸,宜种耐寒黍米。但官府强行推广的,却是喜肥水的小麦种子,而且还是劣种!这绝非巧合!”
夜川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又带着一种执着的韧劲。他低声道:“殿下睿智。那个红色印记,是关键。”
“没错!”凤瑶眼中重新燃起光彩,“我们必须找到带有那种印记的麻袋,或者找到经手粮种仓库的人!”
她收起报告,吹熄了蜡烛。黑暗中,两人各自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