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纯诧异地顺着他的目光向四周以及身后看了看,房间就他们两个,哪来的殿下?
该不会是脑子被扎坏了吧?
“像,真的太像了。”
韩信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仔细观察眼前的杨纯,不仅长相与那位高度相似,举手投足间都和那位一模一样,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孩子,本王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杨纯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纯。”
“你也姓杨?”韩信倍感震惊。
“是的。”杨纯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以为对方怀疑自己的医术,惭愧地挠挠头,“王爷,老实说,您这伤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当然,您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临危不惧,光明磊落,这不就是当年的殿下吗?
想来或许就是巧合吧,韩信心中释怀,坦然一笑道:“方才你们的对话本王都听到了,本王如今已是将死之身,孩子,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便是,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医不好,本王亦不会怪罪于你,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命数。”
杨纯点点头,接着道:“还有,一会儿我要将您头上伤口割开,把里面的箭拔出来,可能会很痛,您……”
“不打紧,本王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惧这些?”
两人说话的时间,韩柔和小胖先后进了房间,该准备的东西一样没有落下:
手术刀、手术剪、手术镊、血管钳、持针器、弯管钳。
除了手术刀和手术剪可以用匕首和剪刀代替,其他几样要么用类似的铁器改造,要么用竹筒加工,短时间内没法做到尽善尽美,只能将就对付。
小胖也找到了图纸上的那几种草,并且已经将它们捣了细碎制成汤汁,闻上去一股刺鼻的味道。
杨纯迅速换上韩柔准备好的白色罩衣,口罩和手套,虽然粗糙了一些,但至少都经过了全面的消毒。
接下来,杨纯让他们两个用绳子将韩信牢牢绑在床上,床顶上也加了三盏马灯,以便视线更加清晰。
一切准备就绪。
考虑到一会儿手术过程会有点血腥,杨纯让韩柔在外面等,换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男子进来,韩柔坚持要留下来给他打下手,但当她看见杨纯切开伤口的那一刻,差点就吐了出来。
“手术剪。”
“手术镊。”
“持针器。”
“血管钳。”
杨纯从小胖手里一一接过这些工具,他在后世只在大医院实习的时候见过这种大手术,并未亲自动过手,听到韩信手指死死扣着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头发、脸上像被雨水冲洗过一般。
一旁的韩柔用手帕不停的替他擦汗,近距离的看,越看越觉得眼熟,心中赫然一惊,竟然是他?
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结速,可把外面那些人急坏了。
“院首,您说那小子能行吗?”
“是啊,这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王爷已经……”
“依下官看,姓杨的那小子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罢了,一会儿王爷有个好歹,我等绝不能放过他。”
张正将耳朵贴在门边上,偷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时间搭理他们。
半个小时后,杨纯摘下了带血的手套和口罩,将手里的持针器扔进了木盆里,反观床上的韩信,头顶上的箭已经被顺利拔出,伤口也已经得到了缝合,在服用了杨纯那碗汤药后便陷入了沉睡。
杨纯脱去身上那件血衣外套,这才注意到韩柔和小胖正像看到稀有国宝一样盯着自己。
“你们这是?”
“杨纯,你……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韩柔目睹整个过程,心境也随着杨纯手上的每一个动作而发生变化:紧张、焦虑、恐惧、吃惊、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