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着原来的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刚走出去没多久,又绕回到原点。
江不羡沉声道:“我们这是迷路了?”
顾似年给她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神,“大雪将我们一开始修的路遮住了,风向是从这边吹的,我们逆着风走就能返回了。”
江不羡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谷风和山风,他们村地处盆地,白天和夜晚风向不一样。
忽然有一种学的知识能照进现实的感觉,不像那个时代,几乎学的知识都只是纸上谈兵。
她还真有点佩服顾似年的实践能力,包括之前的下套。
“那我们明天怎么上山啊?”江不羡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现在下山都成了问题,那她们岂不是没办法捕猎野猪了?
顾似年轻笑一声,“我已经做好标记了,不过大雪也就在这两天了,你要是要去镇上的话,就尽早吧。”
江不羡挑眉,他竟然都替自己想好了。
难怪一开始就说下午来下套,这是担心她去镇上的时候赶上风雪吧。
感动之余,生出依赖,一种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能解决的安定。
俩人逆着风向下山。
带着点温度的风没那么刺脸,轻轻柔柔的拂起两鬓碎发,顾似年走在她身侧,感受到带着香味的发丝扫在脸上的微痒,却又舍不得挠。
只温柔地挡着她,脚永远先她一步探了前面的路,再让江不羡走。
江不羡诧异男人的温柔细心,不免问道:“顾知青那么体贴,是因为以前有过对象吧?”
语气里的酸自己都没察觉到,就随着风消散在山林间。
顾知青瞪大眸子,连忙解释道:“没有,只是我爸就是这样对我妈的,耳濡目染。”
父亲官职不小,母亲是大学教授,一辈子被父亲宠爱。
想到这,顾似年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连同对江不羡的态度都冷了几分……
毫不知情的江不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主记忆中压根没有对顾似年的任何回忆。
不过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兔子,脑海里已经想着回去如何吃兔子肉了,哪里还管顾似年眼眸中的冷淡。
顾似年在她眼里,有时候更像是大姨夫来了,情绪不稳定。
半山腰树木陡然低矮了许多,多是灌木丛,两棵树一边一棵遥遥相望。
刚停下脚步,一只兔子就这样撞死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上。
江不羡眼冒精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兔子提起来,掂了掂:
“嘿,还挺沉,今晚有兔子肉吃了,顾知青你想吃什么兔子?”
顾似年笑道:“都行,我不挑食。”
江不羡挑眉,决定随着自己口味做“麻辣水煮兔”,她的宗旨就是谁做饭谁决定。
也只是象征性问一下,见这人这么配合自己,也不免开心起来。
顾似年看着她提着一只小肥兔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眸光沉了沉。
她似乎知道这里会有兔子……
刚到村口,就遇到了上山砍木头的不少村民。
有的人看见江不羡手里的大白兔,口水都流出来了。
“哟,江不羡你这是走狗屎运了啊,这个天还能打到兔子?”有人不痛快道。
江不羡挑眉:“不过一只兔子罢了,也就够几个孩子挨过这一晚的。”
众人便不吭声了。
兔子虽然是肉,却没啥营养,还费油。
看向她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羡慕嫉妒变成了戏谑看戏,甚至轻蔑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