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拒绝得干脆利落,“我院里的事,我自会处置,不用你费心。”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声音略沉了些:“你年纪轻,识人不明,才让之前的奴才欺到头上。我这也是为你好,替你父亲分忧。”
宋柠嗤笑一声,目光直刺柳氏,“我爹不在,你不必在这儿装腔作势。我的丫头,是忠是奸,是去是留,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插手。”
‘奴才’两个字,显然刺痛了柳氏。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宋柠!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怎能如此无礼?!”
“长辈?”宋柠斜睨她,语带讥诮,“你不过是我娘当年的陪嫁丫鬟,使尽狐媚手段爬了我爹的床,如今也敢在我面前自称长辈?真是好大的脸面!”
“你!贱人!”柳氏气急,当即便扬手朝着宋柠的脸狠狠甩下。
却不想,宋柠竟先一步出了手。
“啪!”
清脆的一声响,竟是直接将柳氏打得摔回了椅子上。
“夫人!”
几名仆妇齐声惊呼。
柳氏捂着脸,跌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宋柠,“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她抓起来,狠狠打,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做她的长辈!”
“是!”
仆妇们齐声应着,伸手便要来揪宋柠。
宋柠早有防备,骤然拔下头上发簪,锋锐的簪尖直直刺向率先探来的手臂!
“啊!”
一声惨叫,血珠飞溅。
仆妇捂着手臂踉跄后退,再看向宋柠时,眼中已染上惊惧。
宋柠握着那支染血的簪子,目光冷冽如冰:“我这簪子利得很。谁再上前一步,划了脸、瞎了眼,可怨不得我。”
仆妇盯着那抹刺目的鲜红,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柳氏气得跺脚:“没用的东西!连她一个都制不住吗?今日谁能划花这贱人的脸,我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却听宋柠一声清喝:“柳姨娘!”
宋柠嘴角把玩着手里染血的发簪,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你可知,为何父亲宁可让光耀背着庶子的名头,也不抬你做正妻?”
一句话,像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记耳光。
也让这群仆妇们终于想明白,到底该听谁的。
柳氏脸色惨白,就听着宋柠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贱籍。”
因为宋柠的生母是世家贵女,所以宋振林觉得,柳氏不配。
这些,柳氏何尝又不知?
这么多年来,她为了此事不知与宋振林闹过多少回,甚至几次三番将宋光耀的前程摆出来,宋振林都还是不曾松口。
她如何能不知道,宋振林嫌弃她的出生。
此刻被宋柠这般当众羞辱,柳氏只觉得颜面扫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最后,竟是生生气晕了过去。
几名仆妇连忙上前搀扶。
宋柠却只冷冷瞥了一眼,“赶紧弄走,别死我院里,晦气!”
说罢,再不看几人一眼,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