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体先锋队被泰拉轨道炮台和新舰队随手拍死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种隐秘的监控渠道，传到了恶魔一号上。
莫甘娜看着观测画面里那些黑色玩意儿在等离子和宏炮的烈焰中无声解体、化作太空垃圾，又听着秦朔那“不与异形谈判、全部净化”的冰冷宣告，她这次没骂街，也没摔东西。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王座上，翘着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连阿托都不敢轻易出声。
过了好半晌，莫甘娜才嗤笑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疲惫和认命般的清醒。
“行，算你狠。”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不在场的家伙听，“异形？呵……在他眼里，除了他认可的那一小撮‘纯粹人类’，长角的、玩堕落自由的、搞虚空理论的、还有这群海鲜……统统都是‘异形’，都是该被‘净化’的玩意儿。连谈都不谈，直接往死里打。”
她站起身，走到舷窗前，看着外面幽暗的星空，以及远处那颗被淡金色护盾包裹、如同刺猬般布满炮台的泰拉。
“这太阳系，现在是他的铁桶阵。待在这儿，早晚被他那堆看不懂的炮台和铁罐头找出来当靶子打。”莫甘娜下了决定，“阿托，命令恶魔一号，启动跳跃引擎，目标……太阳系外，找个偏远安静、资源还凑合的星系待着。咱们不在这儿碍他的眼了。”
“女王，那费雷泽……”阿托提醒道。
“费雷泽当然要去！”莫甘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艾妮·熙德那个小丫头，凯莎选定的储君，身上肯定有秘密，或者有某种‘象征’意义。秦朔这边硬骨头啃不动，费雷泽这块肥肉不能再丢了！老娘亲自去！我倒要看看，彦那个小碧池，能不能护得住！”
她的计划很明确：秦朔和泰拉这块钢板太硬，暂时绕开。集中力量，蛊惑拿下费雷泽和艾妮·熙德。
恶魔一号庞大的舰体开始调转方向，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能量在巨大的环状结构中汇聚。随着一阵剧烈的空间扭曲，这艘代表堕落与自由的战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太阳系边缘的黑暗中，朝着更加深邃、也或许更加危险的宇宙深处遁去。
……
木星，某颗冰封的卫星背面，陨石坑阴影里。
这里藏着一艘小巧、老旧、但保养得还不错的天宫时代风格穿梭艇。艇内，苏玛丽，这个上古男天使中的老牌战士，曾经的华烨心腹，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他那把标志性的银色匕首。
他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俊美，但那种俊美里透着一股子阴柔的邪气和久居高位的傲慢。只不过现在，这股傲慢底下，多了点别的东西——后怕。
他是亲眼见过秦朔出手的。不是后来那些传闻，而是实实在在的，当初天河市战役时，他就在远程观看。那个金甲巨人凭空出现，一矛就把风雷给灭了，那股纯粹到极致的杀意和碾压性的力量，让他这个活了上万年的老牌战士都感到头皮发麻。
后来秦朔搞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灭北誓、洗西欧、改造星球、暴打三角体……苏玛丽就越发肯定，自己当初偷偷溜走是无比正确的选择。跟这种怪物对上？嫌自己命长吗？他苏玛丽能活这么久，靠的就是审时度势和……足够苟。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彻底离开太阳系，找个更偏远的角落继续苟着的时候，手腕上一个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亮起一个他熟悉编码，华烨。
苏玛丽接通了。
“哟，我亲爱的苏玛丽，最近在哪儿逍遥呢？”华烨那轻浮又带着点阴鸷的声音传了出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女人的娇笑。
“王。”苏玛丽语气恭敬，但眼神没什么波动，“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如果不是当初强吻了鹤熙那小妞……”
“还小妞？现在都成老姑妈了，还有太阳系这么热闹，你休息得下去？”华烨笑了一声，“行了，不跟你兜圈子。本王现在需要人手，尤其是信得过的人。你现在，立刻去太阳系边缘，那里还有不少被秦朔打残了、吓得不敢回家的饕餮舰队。”
苏玛丽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