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伸出帕子,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谢怀瑾推门而入,他身上正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盔甲。
“阿梧,什么真丑?”
姜栖梧低下了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妾买了一盒新脂粉,本想让爷好好看看,奈何手艺不精,画得特别丑。”
谢怀瑾慢慢踱步靠近,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凝视着镜子中的她,“我的阿梧天生丽质,怎么会丑呢?”
“我反而觉得这些脂粉,拉低了阿梧本来的姿色。”
“尤其是你的一双眼睛,令我欲罢不能。”
姜栖梧嘴角笑意慢慢平淡,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将整个人慢慢靠进他的怀中,轻声问道:“爷,若是有一日,妾惹你生气了,你会怎么做?”
谢怀瑾微微一怔,这三年之中,他好像从未真正对她生气。
“阿梧,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几乎就不会生气。”
“可是总有一天……”
他们不会仅仅只是他们。
话还未说话,谢怀瑾便打断了她,“阿梧,没有什么总有一天。”
“我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其他所有一切,我都会帮你。”
“谢谢爷。”
谢怀瑾眉头微皱,总觉得她话中带着沙哑。
他将人扳回来,正视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眼中湿漉漉的,神色瞬间冷凝,“怎么哭了?”
“是不是荣恩堂?”
姜栖梧一把拉住他,将头靠在他胸口处,“爷,没什么,只是刚才脂粉弄了眼睛,所以有些不舒服罢了。”
“阿梧,我不希望你瞒我。”
“我们是要相伴一生的人,若是你都要对我隐瞒,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姜栖梧心头微微刺痛,她双手慢慢收紧,越发贴近他的身体。
“爷对妾可真好。”
然而,他的盔甲却膈得她特别疼。
姜栖梧最终还是放开了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爷,这盔甲是柳姑娘所赠吗?可真好看。”
闻言,谢怀瑾眉头突然舒展了,“阿梧,这盔甲确实是柳夭夭所赠,你不用多想什么,我与她没什么的。”
“若是你不喜欢,这盔甲我便还回去了。”
姜栖梧再次拉住了他,“爷,据说这盔甲来之不易,你是要上沙场的人,妾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岂会吃这种醋。”
柳夭夭与他之间,不管是什么情义,这都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自己无权干涉什么。
她也没有为这个吃醋。
她忧伤难过的是她与谢怀瑾,他们两人中间间隔了太多人。
始终没有办法心无旁骛地在一起。
她不想跟他变成一对怨侣。
姜栖梧在心头暗暗发誓,自己要尽快想办法离开侯府了。
若是始终拖拖拉拉的,自己怕是根本狠不下心离开谢怀瑾了。
谢怀瑾轻叹了一口气,“阿梧,在我身边你可以伸出自己的利爪,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他容许她有保命的手段,也容许她有一些小心思。
甚至,他根本不喜欢她这么乖巧。
以前看中的是她乖巧温顺,如今却更希望她能活得像自己。
“阿梧,你不用活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