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太眼里藏不住的兴奋,武萍刚也若有所思。
“这笔钱,就是砸,也把我弟妹的病砸好了!”袁爱英看向王二狗,“你们利用瀚海的孝心和不懂事儿,生生将我弟妹的病拖成了这样!钱呢?药呢!”
王二狗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武绍忠看着桌上的药包若有所思。
“慕华家的哭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众人扭头,炕上的王溪眼角滴落清泪,跪在她身边的‘稚子’也哽咽着声音,不断的伸手去擦那擦不净的眼泪。
“娘不哭,不痛!小海挣钱给娘喝药,不痛!不痛!”
一圈人都红了眼眶。
王二狗站出来,“亲家大姐,做人做事不是这么说的。我着侄女娘胎里就带病,王家村没有不知道的。
你弟弟短命走得早,你这么多年没过问过一句,这要不是我这个亲叔叔,小溪一个病秧子能带着一个傻子安稳这么多年?
至于你说的三千多块,那纯属是信口胡诌!瀚海每回拿钱帮着抓药,他叔婆都记着账呢!我们王家那是一分没拿还给贴了不少!”
武老太拍着手心又上了,“放你娘的狗屁!个母猪屁里滑出来的狗崽子!你那狗爹猪娘当年做你的时候指定没给你做心!
我那外甥才去世几年,你王二狗家房子都起了几大间!乡下破落户顿顿吃细粮!你当老娘我来的路上没打听呢!
你看看我这大侄孙,都他娘的饿成骨头架子了!你还说你没贪!这钱是兑成金银元宝钻到地底下上供给你那狗爹猪娘了?”
武老太这话骂得实在难听,又难听又粗俗。
袁爱英觉着自己再活十辈子也骂不出来这种程度。
可偏偏人家老太太哪句说错了?王二狗家三个乡下孩子,一个比一个圆润,衣裳上一个补丁不见。
袁瀚海呢?周围邻里又不是瞎的,那慕华还在的时候,两口子给这傻小子收拾得别提多惹人喜欢了。
又高又壮又白净,见了人就喊,现在呢?双眼无神脚发虚,瞧着比他妈命长不了多久。
王二狗脸色铁青,“你他娘的再骂一句!”
武老太拉住小汪,“同志,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他要打我哩!你这要是不在,怕是要把老婆子活吃了!”
袁爱英冷笑,“老太太哪句说错了?我没空和你这种猪娘养大的畜生多废话,小汪,劳烦你,招呼两个人来,咱们把人送医院。”
王二狗还想再拦,武绍斌已经上前,健硕的胸膛高高挺起,“敢动一步,我把你揍成烂肉饼,你信吗?”
武绍斌转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王二狗家三个被揍懵的儿子,王二狗愣是没敢动一下。
“病人的身体状况非常不理想,可以说,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而已。就是救...意义也不大。”医生表情很难看,
“我记得她,之前一直是主任在接诊,她的病情只要稳固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模样的,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
小汪和街道办的人脸色同样难看。
袁爱英连连点头,“救!大夫我们救!甭管能活多久,哪怕十天半个月的!得让她和孩子再见一面!”
诊室里人多,武绍忠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