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2 / 2)

只要她今后“行善”的数量与质量,能够真正超越她过去所造成的“恶行”,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会因为她的改变,而变得更加美好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值得肯定。

“真了不起。”我看着她,由衷地说道,笑容更加明朗。

“啊……”泽丽莎似乎愣了一下,金黄色的眼眸微微睁大,看着我毫不掩饰的赞许笑容。

然后,仿佛被这份笑容感染,又或许是内心某种沉重的负担因为被理解而稍稍松动,她的嘴角,也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真实的、不再带有任何冰冷隔阂的……微笑。

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礼仪,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些许如释重负、些许羞涩、以及更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的……真诚笑容。

她笑起来……确实更漂亮了。

那份属于“女主角”级别的、兼具精灵的精致与人类生命力的惊人美貌,在褪去冰冷外壳、绽放真实笑颜的瞬间,仿佛整个餐厅的光线都为之明亮了几分。

泽丽莎学会了“情感”,并且开始用这新生的情感去审视过去、规划未来。

这真是……太好了。

返回斯特拉学院的旅程,我选择了相对慢一些的魔法轨道列车。

因为最后一天和泽丽莎聊得比预期更久(主要是关于基金会初期可能遇到的困难和一些设想),错过了当天最后一班直达斯特拉学院附近空港的豪华高速飞艇。

无奈之下,只能先乘坐魔法列车,前往大陆著名的魔法学术与贸易中心……阿卡尼姆的卫星城,然后再从那里的空港,换乘短程飞艇前往学院。

列车旅行。倒也……不错。

下月平原在雨季结束后的景色,确实美得令人心醉。

辽阔的翠绿原野上点缀着斑斓的野花,蜿蜒的河流在阳光下如同流淌的碎金,远处连绵的山脉轮廓清晰。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颇具特色的湖畔或山间小镇。

而且,经历了之前一系列紧张刺激(乃至凶险万分)的事件后,偶尔享受一下这种缓慢、平稳、可以静静看风景的“闲暇”时光,似乎也是一种必要的调剂。

回想起来,自从掉入这个“埃特鲁”世界,成为“白流雪”之后,生活似乎就与“忙碌”和“意外”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一刻不停地被卷入各种“主线剧情”、“神月相关事件”、“新种族或势力冲突”之中,总是带着某种明确或模糊的“目的”四处奔波。

也因此,阴差阳错地,结识了许多“缘分”……阿伊杰、普蕾茵、泽丽莎、洪飞燕、花凋琳……甚至还有银时十一月那样的神秘存在。

但是,还不够。

我从随身的“空间扩展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物件。

那是一颗约莫鸡蛋大小、通体呈现莹润雪白、内部仿佛有乳白色光晕缓缓流转的、质地似玉非玉的珠子。

它触手温凉,散发着极其微弱、但纯净到令人心静的魔力波动。

这是完成“摩尔夫的真相”那个跨越时间的“剧情”后,从“康斯特拉蒂奥计划”(星座协议)那里获得的奖励物品之一。

[物品:女巫的祈愿水晶(残响)]

[描述:蕴含着一缕古老‘女巫’本源魔力与祈祷执念的结晶。对于特定体质或修炼路径者,可能引发剧烈的魔力共鸣与飞跃性成长,但也伴随相应风险。]

在据说有助于“成长”的各类魔法物品中,最具代表性、也最稳定的,无疑是之前用过的“黎明之车轮”。

但那个车轮已经在送走艾萨克·摩尔夫灵魂时,被协议“回收”了,恐怕再也无法获得。

“黎明之车轮”虽然效果稳定持久,能自动吸收环境能量缓慢反馈,但它的成长速度实在太慢,且因为我的“魔力泄露”体质问题,其效率对我来说更是大打折扣。

所以在“游戏”中,我也不太喜欢用它,总觉得见效太慢。

但这个“女巫水晶球”(姑且这么叫它)则完全不同。

描述说得很清楚……虽然危险,但可能带来“飞跃性”的成长。

它是一种“催化剂”,或者说“引爆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拔高使用者的魔力水平或引发质变。

这里是“现实”,生命只有一次,我自然不会去做那些“赌命”的疯狂尝试。

但是,我确实需要更快地成长。

暑假期间发生的种种,特别是十年前与艾萨克·摩尔夫(黑魔化)的战斗,以及与雷丁教授的短暂对峙,都让我深切意识到自身力量的不足。

很多时候,我能周旋、能取巧,甚至能凭借“先知”和临时祝福创造奇迹,但真正的、硬碰硬的、决定性的“力量”,我依然欠缺。

‘在我四处奔波、处理各种“剧情”和“时间旅行”的同时,马游星那个真正的“主角”,恐怕已经在以更恐怖的速度成长了吧?’

当然,即使是马游星,也不可能在一年级就达到五阶魔法师这种“怪物”级别(那通常是高年级优秀生的水准)。

但在原本的“暑假”剧情中,他会积累宝贵的“实战经验”与“心境感悟”归来,为后续的爆发打下坚实基础。

根据“原作游戏”的模糊记忆,一年级的马游星虽然拥有主角光环和强大潜力,但因为缺乏足够的生死磨砺与心境淬炼,在学期中的某次关键冲突里,曾与“海元良”(另一位重要角色)打得难解难分,算是势均力敌。

如果他因为我的“介入”或别的什么原因,提前感受到了“竞争”压力,或者经历了更严酷的历练,从而积累了更多“经验”呢?

那恐怕会诞生出一个更加可怕的“怪物”。

当然,如果能好好“引导”和“调教”,马游星完全可以成为正义一方不可或缺的、强大的“伙伴”或“英雄”,这绝对是好事。

问题在于,不只是马游星。

其他那些“女主角”们,在暑假期间,恐怕也都各有奇遇,实力和心境都会取得长足进步。而我,如果停滞不前……

要在未来必然更加复杂、危险的“剧情”中扮演好“棋手”的角色,甚至只是想保护好身边的人,我都需要更快、更踏实地变强。

‘暑假后的主要剧情……是什么来着?’

我努力回忆着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游戏”记忆。

印象中,好像是有多个“事件”或“副本”同时开启,玩家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进行深入。

其中,最受玩家欢迎、讨论度也最高的故事线似乎是……

‘都市怪谈……?’

我微微蹙眉,试图抓住那些碎片化的信息。

在“游戏”中,玩家只能选择一条剧情线深入体验。

但在“现实”里,会有这么“方便”的机制吗?

让其他事件暂停,等待玩家处理完一个再开启另一个?

不可能。

更大的可能是,所有“可能”出现的剧情、事件、危机,都会在相应的时间点同时发生、并行推进。

我可能需要同时面对来自多方面的压力和挑战。

在那里,我必须扮演“重要角色”,甚至可能是“关键先生”。

所以,或许……真的需要考虑使用这个“女巫水晶球”了。

至少,要深入研究一下它的使用方法和潜在风险。

哐当!砰!!!

就在我手握水晶球,沉浸于纷乱思绪与风险评估之际,毫无任何预兆,整节列车车厢发生了极其剧烈、仿佛撞上了什么坚硬障碍物的猛烈震动与撞击!

“啊?!”

我猝不及防,身体在惯性作用下猛地向前甩出!

幸亏临时祝福带来的超凡身体素质尚未完全消退,反应迅速,我瞬间用手撑住了前方的座椅靠背,避免了脑袋直接撞上硬物的惨剧。

但手中的“女巫水晶球”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一声掉落在车厢过道的地毯上,向前滚了几圈。

“见鬼……”

我低声咒骂,顾不上检查是否受伤,第一时间抬头看向车窗外,心猛地一沉。

窗外,并非预想中的隧道黑暗,也不是紧急刹车后的旷野景象。

而是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令人心悸的……漆黑。

不是夜晚,不是乌云。

那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仿佛列车瞬间驶入了一个没有星辰、没有月光的绝对虚空,又像是被某种巨大的、不祥的黑色幕布完全包裹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这绝不是什么“事故”或“故障”能解释的现象!

“!”

下一个瞬间,一个声音,并非通过空气震动传入耳中,而是直接、冰冷、清晰地,在我的脑海深处“响起”!

心灵感应!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某种高位的、或者带有恶意的心灵侵入!

几乎在意识到的同时,战斗本能已经驱使我的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的“特里丰”剑柄,意念催动,试图激活其中的魔力光刃……

然而,剑柄毫无反应!

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魔力涟漪闪过,便迅速沉寂下去!

‘糟糕!’我的心一凉。

之前与艾萨克·摩尔夫(黑魔化)的那场激战,特里丰承受了远超负荷的魔力灌注与法则层面的对冲,虽然主体未碎,但其核心的魔力传导与增幅符文似乎受到了某种损伤,一直处于不稳定的“休眠”或“低效”状态。

我本打算回到斯特拉后,找学院的炼金工坊或装备部仔细检修。

现在,它派不上用场了!

其他备用的普通魔杖虽然能施展一些基础魔法,但无法生成“特里丰”那种兼具强度与独特属性的光刃,在应对突发的高强度近身战时,劣势明显。

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立刻从背包侧袋抽出一根备用的、质地坚硬的乌木探测法杖,同时身体如同猎豹般从座位上弹起,压低重心,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列车走廊!

走廊里,光线昏暗(原本的魔法照明似乎也受到了干扰,变得明灭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陈年灰尘混合着某种冰冷金属的、令人不适的气味。

而在走廊另一端,距离我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一个人影,静静地、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般,矗立着。

那是一个穿着宽大厚重、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纯黑色长袍的身影。

长袍的兜帽拉得很低,完全遮住了面容,甚至看不到下巴的轮廓。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兜帽下方,本该是脸部的位置,空无一物。

没有阴影,没有凹陷,就是一片纯粹的、与长袍融为一体的黑暗,仿佛穿戴者故意“切掉”了自己的头颅,或者那兜帽之下本就空荡。

“你……是……谁?”

一个声音响起。

非男非女,音调平坦,缺乏情感起伏,如同生锈的金属摩擦。

但这一次,声音是真实地通过空气传播而来,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

它(或者他/她)在问我。

“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紧握乌木法杖,杖尖微微指向对方,体内魔力开始缓缓流转,虽然泄露的体质让调动有些滞涩,但在临时属性残留和紧张情绪的刺激下,依旧比平时快了许多,“怎么回事?你是谁?怎么上来的?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我同时迅速思考着可能遭遇的“存在”。

是黑魔人的新花样?是某个被我(或星云商会)得罪的势力派来的杀手?还是与“女巫水晶球”有关的麻烦?

我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一边下意识地想用左手去摸腰间,那里挂着我的“棕耳鸭眼镜”。

戴上它,至少能快速获取一些基础信息,比如对方的威胁等级、可能的魔力属性、或者身份线索。

然而,就在我的左手刚刚有所动作的刹那……

“停下。”

那个黑袍人,或者说,那个“无面者”,抬起了它那笼罩在宽大袖袍中的、看不清具体形状的“手”,对着我,轻轻向下一压。

“呃!”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沉重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禁锢了我左手手腕乃至整条手臂的动作!

并非物理上的束缚,更像是一种针对“运动意念”或“局部空间”的强制性“压制”!

我的左手,就那样僵在了半途,无法再移动分毫去够到眼镜!

该死!

不戴上“棕耳鸭眼镜”,在无法使用“特里丰”的情况下,我就如同被蒙住了双眼,难以快速准确地判断对方的底细和弱点!

“再问一遍……”无面者的声音依旧平板,但似乎多了一丝……“确认”的意味?“你……是谁?为什么……会持有‘女巫水晶球’?”

“什么?”我心中一惊。

它果然是为了水晶球来的!

女巫水晶球虽然是“系统”奖励的“物品”,但在这个“现实”世界具现化后,就成了“确实存在”的东西,就如同我一直使用的“棕耳鸭眼镜”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在本应早已“消失”或“隐匿”的“女巫”相关物品的出现,很可能会惊动那些了解“女巫”存在、或与之有联系的势力或个体!

‘真是……愚蠢!’我暗骂自己。

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在“游戏”里,从物品栏拿出又放回,不过是点一下鼠标,不会引发任何“支线事件”或“仇恨”。

但这里是“现实”!

一件蕴含古老魔女力量本源的水晶球,突然出现在市面上(或者说,被我拿在手里),怎么可能不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

考虑得太不周全了!

“你……不回答。”

看到我陷入短暂的沉默与惊愕,无面者似乎认为我不打算(或无法)回答。

它那空荡的兜帽“注视”着我,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审视的“目光”。

“不过……不回答……也没关系。”

它缓缓地,张开了双臂,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仪式般的庄重(或者说,死寂)。

“那是什么……意思?”

我全身肌肉绷紧,将乌木法杖横在身前,体内的魔力加速运转,同时精神高度集中,准备随时发动“闪现”拉开距离或寻找反击机会。

“我是……女巫猎人。”

无面者用那平板的声音,吐出了一个让我瞳孔骤然收缩的、完全出乎意料的名词。

女巫猎人?!这个只在某些极端古老、或被主流魔法界刻意遗忘的禁忌典籍中,才可能提及的、象征着对“女巫”及其相关存在进行无情追猎与清除的称号?!

“而你……”

无面者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中似乎动了动,下一刻,一柄造型狰狞、通体漆黑、刃口闪烁着不祥幽光的、长度惊人的巨型镰刀,如同从阴影中生长出来般,凭空出现在它手中。

镰刀的柄似乎也是某种黑色的金属或骨质,与它周身的气息融为一体。

它用那没有五官的“脸”“看”向我,用镰刀那冰冷锋利的刃尖,遥遥指向我的脖颈,做出了最后的、如同宣判般的陈述:“持有‘女巫水晶球’的你……必定是‘女巫’……无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柄巨大的黑色镰刀,动了。

没有呼啸的风声,没有华丽的轨迹。

只有一道纯粹、迅捷、精准到令人窒息的、切割开昏暗光线的黑色弧光,如同死神的叹息,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地,直奔我的咽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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