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笔的声音带着惊慌,伸手便要去扶她。
宋青屿却避开了父亲的手,抬眸看向家主。
“祖父。”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请您为娘亲和刚出生的小娃娃做主!”
“什么?”宋笔脸色骤变,“已经生了?”
他来不及细问缘由,匆忙奔向内院。
家主面色凝重:“起来说话。”
宋青屿依旧跪得笔直,纹丝不动。
“青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快起来,地上凉。”
四夫人察觉情况不妙,柔声问道。
“什么事?”
家主严肃地问。
“祖父,昨日娘亲被人撞倒难产,产婆却被人拦在门外。若不是青屿以火把要挟,娘亲怕是……怕是就要活活疼死了。那样的话,青屿就再也见不到娘亲,祖父也见不到刚出世的小娃娃了。”
宋青屿用着稚嫩的声音,一边抽泣一边说。
祖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父亲,童言无忌,岂能当真?”
二夫人很快镇定下来,上前温声解释。
“昨日大嫂确实不慎滑倒发动,妾身第一时间便派人去请了产婆。大嫂既已平安生产,想必是孩子见了母亲生产的凶险,误会了其中缘由。”
祖父久经官场,后宅这些手段岂会不懂?
前世。
她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只知道母亲没了,却不明白全是阴谋。
二夫人装模作样的派人去请产婆,背后却命人堵门。
导致一尸两命。
就算府中有人心知肚明,可死无对证,二夫人又是硕王爷的千金,更是没人敢说。
此事最终也只能被当作一场意外,轻轻揭过。
但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五岁的孩子。
没人为母亲讨个公道。
那么,她来做!
“祖父,青屿对天发誓。”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家主,语气坚定。“昨日确实有人阻拦产婆入府,堵门的就是二婶婶身边的管事,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赌门的婆子何在?”
家主的声音不高,却让人心上一颤。
很快。
几个婆子被带了上来,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见到家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锁死院门一事,是否属实?”
“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一看到家主,昨日还嚣张的人现在怕的声音颤抖,跪地求饶。
反倒是二夫人房里的管事婆子一言不发。
四夫人一看这个情况,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尖锐地打断:“父亲明鉴!定是这几个刁奴自作主张。”
见家主没言语,四夫人继续说:“家主不在,这几个奴才怕闲杂人等进出不便,擅自锁了门。二嫂一天都和我待在一起,我可以为她作证,没做过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二夫人的管事婆子才求饶:
“老爷,我们错了,是我们自作主张,以后再也不敢了。”
家主眼神一厉:“胆大包天,欺主罔上,险些酿成两条人命!拖下去,每人重打三十大板,即刻发卖,永世不得踏入宋府半步!”
“饶命啊!老爷!”
“我们知道错了!”
凄厉的哭嚎声中,家丁们上前,不顾她们的挣扎,硬生生将人拖了下去。
“谢氏。”
家主的目光转向二夫人,语气冷了几分。
宋青屿自始至终都盯着家主,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今日告状目的不单是让他们受罚,更多的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