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像另外那两个,只要不是彻底交恶,没有直接的利益血拼,偶尔还能互递个眼色,分一杯羹。”
严钊顿了顿,又继续将话题拉回道:
“他们那种出身和立场,之前能维持表面的交好,本身就虚伪又滑稽,现在看来,闹崩是迟早的事。”
黛柒听着他条理清晰的分析,目光再次落在这个以往在她印象中更偏向于沉默执行、力量感十足的男人身上。
她之前或许下意识地将他归类为空有武力,没有大脑的类型,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觑了。
“嗯,做的不错。”时权终于开口,
“那我先走了。”
时傲的声音恰在此时插入,带着一种突兀的干脆。
他显然是对这些算计兴致缺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疏离与不耐。
他说着告别的话,目光却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黛柒身上,
他甚至没有再多跟自己的父亲多说一句场面话,便转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时权看着儿子那几乎称得上没良心的背影,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严钊和莫以澈也未做过多停留。
任务已毕,这身虽光鲜却束缚感极强的行头显然并非他们所好。
两人朝几人颔首,便径直转身上楼,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将玄关处有些微妙的气氛留给了剩下的三人。
黛柒挽着时危手臂的力道,在不自觉间,又无声地收紧了一分。
等几人散去,这大厅又只留下这兄弟俩和黛柒,
这时,时危忽然转过身,面朝着她。
他脸上没什么激烈表情,甚至算得上平静,
“你刚刚,又是盯着那两人看得出神,又是听到那两家就发愣,从前倒不知道,你这么容易三心二意。”
“?”
黛柒愣了一瞬,又到了她没立刻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从何而起。
“什么?”
她蹙起眉,语气里带上了不满,
“你在说什么?”
“说我吗?”
她立刻回怼道,
“什么三心二意,别人说话,难道我还不能听吗,别人站在那里,我还不能看了?你讲不讲道理.....”
她越说越觉得这人无理取闹,索性把话题扯开,带着点不耐:
“而且,你能不能别老盯着他们那点破事了,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不行吗。”
“我当然懒得管。”
时危语气冷了下去,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他们一次次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我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黛柒一噎。
她倒不是心疼谁,只是本能地觉得,
这些男人的争斗和麻烦,就像不断堆积的干柴,迟早会燃起一场谁都控制不住的大火,
而最后被炙烤、被埋怨的,多半还是她这个最无辜的人。
她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余光却瞥见一旁还静静站着一个人,
时权并没有离开,而是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似乎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他们这场争执。
到嘴边的话立刻转了个弯,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急促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