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忙抬手捂眼,声音打着颤:“你......你怎么把这也带上了!”
没眼看!没眼看啊!
“带它自然是为了治你。”
郭公子哼笑一声,语调罕见地透着愉悦:“看来,出远门多带些行囊还是有效用的。”
“如何?我这招可还管用?”
“管用管用管用!”
阿越把头偏到一边,伸手慌乱合上那幅女帝画像。
他心里那个挣扎、颤抖、无助啊......
郭公子见状玩味地勾起唇角,没制止,就看着他慌乱。
自己则掀起一角长袍,从容落座,又提起茶壶慢条斯理沏了碗茶。
端起茶碗,撇去茶沫,品相一般甚至有些粗粝的旧茶碗捏在他手里,竟意外贵气起来。
他吹了吹袅袅茶雾,轻啜一口,举止优雅得不像话。
见阿越收起画卷,他适时开口:“你说你,怎就不长记性?”
他轻叹一声:“到了这个年纪,还一副幼子心性,胡乱自得也不知收敛。”
阿越:!!!
不听不听!他不听!
“您就闭嘴吧!”
阿越哼声:“说教的话留着回观星台对你徒子徒孙说去,我不高兴听!”
他话音一顿,倏然收起斗嘴打诨的模样,正色道:“说正事,你那罗盘何时能修好?我们要找的人到底在哪儿?”
转眼来到大昭京都已半个月,光靠他每日外出奔波能获取多少情报?
再瞧眼前这位,日日窝在客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那闺中待嫁的小姐。
......就不公平!
念此,他眉头皱得更重,表情不自觉随之放大。
面部也愈发黏糊难受。
他不自觉抬手在脸上抓了几把。
郭公子见状,淡声:“房里就你我二人,你这般是要防着谁?”
“快把你那面皮撕了吧。”
阿越闻言感动得不行。
当即从善如流撕下面皮,正发表感言:“郭公子果然还是心疼——”
“哦,那倒没有。”
“你下回能不能换张脸?”
阿越:“?”
郭公子一脸认真:“眼下这张脸。”
“太磕碜。”
阿越:!!!
给他气笑了。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他!每日风吹日晒跑情报是替谁!
阿越气不过,把撕下的面皮狠狠往郭公子身上甩。
郭公子慢悠悠取下沾黏在身上的面皮,忍住笑意:“好了,说正事。”
他将罗盘重新安置好,抬指轻轻推了推勺柄,那带有指标竟悠悠转动起来。
阿越眼前一亮:“你修好了?”
“没修。”
“没修?那罗盘还能自愈?”
郭公子表示:“确实,是自愈了。”
阿越:!!!
在阿越震惊的目光下,罗盘慢悠悠停落在某个方向。
郭公子端起罗盘走到窗边,推开窗。
阿越也跟了上来。
二人并立,目光不约而同追随罗盘的指引。
罗盘指标与他们的视线一道落在大昭皇宫的方向。
“这可有意思了。”
郭公子笑了笑,仿佛想起了什么:“明日是二月十五?”
“是啊,有何不妥?”
“没什么。”
郭公子眼神有些飘忽,面上笑意更浓:“明日花神祭可有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