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
深夜,一间戒备森严的官邸,
书房内,灯火通明,常坤石依旧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山装,站在巨大的夏国地图前,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常坤石转过身,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电文上。
这份来自济州的电文,犹如一柄烧红的烙铁一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令人难以心安。
“老板!”一名贴身侍卫长走近常坤石,低声提醒:
“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休息?”常坤石拿起电文,又重新重重拍在桌面上:
“韩凌小儿,竟敢私下与日寇接触!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政府?还有没有民族大义?”
侍卫长垂首不语,他知道,此刻,任何劝慰,对于常坤石来说,都将苍白无力。
“你看!”常坤石指着电文,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怒火,说道:
“日军这是没力了,这是想找韩凌媾和!”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华中、华南打开局面!若是让他们达成停战,甚至更进一步的协议,这夏国……还有我们立足之地吗?”
侍卫长虽然身为一名侍卫,但也明白常坤石心中的担心。
常坤石无非就是在担心韩凌与日军勾结,以鲁省为界,日军占北,让出苏、皖、豫其中一省,为韩凌开辟一条通道,准许他南下夺取华中、华南地区。
毕竟,日军是绝不可能会放弃鲁省以北的华北、东北地区。
那里不仅有岛国经营多年的工业基地,还有铁矿、煤炭等重要战略资源。
“韩凌此子,来历不明!”常坤石越说越激动:
“其部队更是装备精良,战力强悍,还有那源源不断的兵力,他若与日军勾结,或是借此机会坐大,必成心腹大患!”
“将来!甚至比陕省那帮人更难对付!”
待卫长一听,只能小心翼翼回道:
“老板,电文中也提到,这只是疑似谈判,韩凌的态度尚未可知。”
“或许,我们可以派人与韩凌联络,许其以高官厚禄,至少不能让他与岛国人达成合作。”
“同时,还可在舆论上造势,强调团结抗日,逼其表态。”
“哼!”常坤石闻言,冷哼一声:“高官厚禄?他现在拥兵数十万,占据鲁省,岂会在意我们空头许诺?”
〝至于舆论……那鲁省的百姓,个个过的无比滋润,他们会说韩凌的不是?”
侍卫长闻言,沉默不语,连他都知道,日军与华夏军团开战之前,不少难民纷纷往鲁省跑。
甚至,民间还有传言——华中、华南米价贵过鲁省肉价。
这句话虽然可能有夸大成份,但那里的百姓,肯定过得比其他地方强。
许久之后,常坤石心中终于有了决定:吩咐道:
“给宇农发报!让他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摸清韩凌与日军谈判的真实内容和底线!”
“必要时,可直接表明身份,劝说、阻止韩凌与日寇媾和,或让日军谈判人员遭遇‘意外’破坏和谈。”